好吧好吧,他一個活了五百多歲的的人了,哪抵得住一個小姑娘的撒嬌。
無胤子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咳了兩聲,瞥了一眼屋子裏勤快鋪床鋪的狗蛋,忍不住就好奇,“他怎麼這麼乖給你鋪床?”
天蘿聲音很甜,對著無胤子眨了眨眼:“因為蘇師兄人特別好。”
無胤子看著天蘿,忍不住笑了起來,身體往後一仰,道:“弟子們進入碧洗秘境裏,能得到什麼,全看自己的運氣和實力,我可不能給你作弊,所謂生路,人隻要有膽,生路自然在腳下鋪開。”
說到這,他看到天蘿一臉‘您說了這麼多不等於沒說嘛’的表情,又笑著道:“你既有膽進入碧洗秘境,生路已經被你撕開了呀小姑娘。”
天蘿想想也是,人總得靠自己嘛!
她穿書戰戰兢兢的這半個月不都過來了,現在離自己的目標已經越來越近了。
天蘿對著無胤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又甜又認真:“謝謝宗主。”
她謝的是無胤子看出她是人參精,卻沒有要傷害她。
無胤子笑眯眯的,又說道:“別擔心,其他人不會認出來的。”
天蘿抬頭看他,眼神裏寫著‘那您怎麼知道的呀?''
無胤子眨眨眼:“我不知道呀,我隻是會看相罷了。”
活得久的老男人,也老會騙小姑娘了!
天蘿也沒再多問,還是要盡早拿到九麟盔甲,再好好學點防身本事,她知道,如果這一次她從碧洗秘境裏闖回來,就有機會成為內門弟子的。
“困了困了,快點睡吧!明天還要送你們去碧洗秘境,累死我這把老骨頭了!”
無胤子說著話,站起來打著哈欠,往竹屋裏走。
竹屋不大,第十峰就住著無胤子和蘇眠堂,蘇眠堂不是他唯一的弟子,但是唯一和他住在一起的,天蘿躺在蘇眠堂給自己整理的床鋪裏,這雖是堂屋,可比她在外門睡的茅草屋好多了。
而且,床褥很軟和。
就是,她也有點懷疑書裏說的是真的,蘇眠堂就是無胤子的私生子了,否則怎麼就他一個弟子隨他住在第十峰?
而且他隻是這一代二師兄,天賦也沒有作為大師兄的男主天樾高呀!
想著,天蘿就好困好困,穿書半個月以來,沒有這麼困過。
她掙紮了一下,可還是睡了過去。
……
紫虛劍宗百裏之外,青音城,雖已到深夜,已經繁華異常,燈火通明。
這裏是天衍宗的產業,一座修士的不夜城,延綿一萬裏的大城,有凡人,也有修士,貨物往來都在此,天下聞名的天寶閣,□□閣都在此有分店。
紅袖樓,天字一號房裏。
郭藺背對著黃岐,終於忍不住,低頭舔了一下手指,手指上的血跡雖然已經幹涸了,但入嘴那一瞬的甘甜與精純的靈力讓他深呼吸一口氣,爽麻到天靈蓋的感覺令他的身體都微微顫栗了一下。
黃岐給黃仁喂了一顆丹藥,想到這丟人的旁支弟子,臉色始終不好看。
天衍宗的丹藥,自然是極好的,不過幾息的功夫,被天蘿揍得鼻青臉腫的黃仁睫毛一動,蘇醒了過來。
且他臉上的傷也消退了一些。
黃仁醒來後,腦子裏還是天蘿對他做的事,渾身的火氣突突突地冒,臉色很陰沉,可他抬眼就看到了黃岐,神色怔愣過後,立刻變成了小綿羊,掙紮著爬起來,對著黃岐深深鞠了一躬。
“黃仁見過伯爺爺。”
黃岐哼了一聲,沒理會這一聲,回頭看郭藺,“門主,人醒了,”
郭藺此時已經轉過身看向這黃仁了,他雖是極力壓製此時的激動,可黃岐畢竟也是化神境的修士,依舊察覺到了對方的一絲情緒泄露。
他覺得有些奇怪,郭道君往日不是這樣一個會泄出情緒之人。
“你這把劍,今日傷過何人?”
黃岐正思考著,郭藺已經走到黃仁麵前,開口詢問。
黃仁愣住了,當時心裏就一驚,竟是有些害怕起來,怎麼了,難道他傷到了什麼不能傷的人嗎?
他今日傷到的人就隻有那該死的天蘿。
莫非這天蘿是這位渾身滿是威壓的道君的親戚?
伯爺爺喊他門主,難道他是星羅門門主郭藺道君?
不得了了!
仔細想想的話,那天蘿生得不凡,行事又古怪,身上還有強大神器,那神器能發出精純靈力……是了,那神器肯定就是郭藺道君給她防身的,她八成就是郭家出來曆練的子弟,說不定還是郭藺道君的曾孫女之類的。
該死!得罪了不好得罪的人了!
黃仁想著想著,臉色已是煞白一片了。
郭藺見他麵色發白,雙腿發抖,心裏極是瞧不上眼,但他聲音平和慈靄地問道:“你今日是否傷了一個女子?”
黃仁:完了完了,郭藺道君連對方是女子都知道,那該死的天蘿必與他關係不菲了,今日他要亡了!不行,他死都不能承認,否則黃家也要遭殃!他們旁支一脈肯定全完蛋!
黃仁努力麵色鎮定:“回道君,我今日不曾傷到什麼女子。”
郭藺:“……”
黃岐見郭藺麵色沉了下來,震驚於他如此喜形於表,卻是知道他生氣了,忙對黃仁喝道:“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和門主嗎?門主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黃仁麵色慘白,撲通跪在地上,更是肯定今日不能說出來,咬死了答道:“我真沒有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