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這樣的話,天蘿說道:“那致命的一刀可不可以讓我來,就是你把他打到剩下絲血,然後我補最後一刀。”
陸棲之不明白為什麼殺個人還要這麼麻煩,他冷著臉就要拒絕。
但他聽到天蘿說道:“我跟他也有仇的,你懂的,沒有什麼比起親手殺死仇人更有快感了,但既然你也和他有仇,我也和他有仇,那你先揍個痛快,得九分快感,我要最後一分快感就好了。”
親手殺死敵人。
陸棲之眯了眯眼,冷笑著答應,“好。”
“小阿蘿,你醒了嗎?”
門外傳來無胤子笑嗬嗬的聲音。
陸棲之朝外瞥了一眼,閉上眼懶得搭理。
天蘿看了一眼陸棲之,從床上下來,同時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出去開門,門口站著無胤子,還有後麵探頭探腦的兩手揣在袖子裏的蘇眠堂。
“宗主。”天蘿甜甜地喊道。
無胤子笑眯眯的,視線像是無意識往裏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小乖乖,你師兄找你有點話要說。”
天蘿噢了一聲,反手自然地關上了門。
等她做完這動作,才是想起來,這是無胤子的房間,而且她這行為多少有點金屋藏嬌的意思。
想著裏麵的反派是自己的嬌,天蘿忍不住笑了一下。
跟著無胤子到了院子裏,天蘿就問蘇眠堂:“師兄找我什麼事?”
兩隻手手揣袖子裏的蘇眠堂茫然:“????”
無胤子清了清喉嚨:“其實是為師找你。”
天蘿眨了眨眼,她注意到了‘為師’兩個字,她一點疑問都沒有,非常自然地就喊道:“師父,你不是說你不收徒了嗎?”
書裏是這麼寫的,他收了三個親傳弟子,天樾,南容,蘇眠堂。
蘇眠堂是他的閉關弟子。
無胤子也眨了眨眼:“因為你與為師有緣呀!明天早晨開始,跟著你蘇師兄去劍宗大廣場練劍,讓他教你劍法。”
老男人賣起萌來也挺……挺可愛的。
天蘿高高興興地點了點頭,“那我以後住哪裏?”
“就住這裏,到時候讓狗蛋給你搭兩間小屋,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裏頭那位與你的關係是?”無胤子也兩隻手手揣袖子裏。
天蘿情不自禁地跟著大家也把手手揣進袖子裏,她思考了一下和裏麵那位的關係,答道:“是救命恩人和報恩的人的關係。”
救命恩人是她,報恩的人是他。
至於債主和大爺,boss和保鏢這樣的描述多少帶了一點情緒性,不夠體麵和總結性地囊括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無胤子稍加思索,點了點頭:“了解了。”
一邊旁聽的蘇眠堂也跟著點頭:“明白了。”
了解,明白:救命恩人是他,報恩的人是她。
如此說來,裏麵那位也四舍五入算得上是紫虛劍宗的恩人了,畢竟,天蘿是紫虛劍宗的弟子嘛,他們紫虛劍宗最懂報恩,也最護短了。
那麼,他們紫虛劍宗收留恩人,也是自然的事情了。
天蘿總覺得這兩人的表情有點不知怎麼形容,反正就是……算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對了,她想起來了,死了兩個天衍宗的長老,怎麼你們紫虛劍宗這麼平淡冷靜的?
“師父,死了兩個天衍宗長老怎麼辦?”她語氣好像都跟著變得平靜了起來。
無胤子:“不是什麼大事,他們自己跑來找死的,又不是我們跑去天衍宗惹事把他們殺死的。”
蘇眠堂:“放心放心,我們已經挖坑將屍體埋起來了。”
無胤子還對蘇眠堂做了個大拇指豎起的讚的動作。
天蘿聽完竟是覺得邏輯滿分,沒有什麼不對呀,是他們自己上門鬧事的,一言不合因為實力不夠被殺掉也正常呀。
修仙界不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嘛?
所以隻剩下最後一件事。
天蘿的表情忽然就變得凝重且深沉起來。
無胤子以為她這表情是和裏麵那位有關,不由跟著臉色深沉起來,忍不住率先問出口:“怎麼了?”
天蘿表情繼續深沉:“師父,我可能有先天性心髒病。”
無胤子:“……?”
天蘿神色凝重:“就是我心不太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是激動的時候就會發病。”
想來,第一次發病是因為采桑葉太激動,第二次發病就是今天,看到仇人太激動。
無胤子是聽說過凡界的一些人天生身體不好,患有心病,常年需要臥床,可天蘿又不是凡體,何況她麵色紅潤,活潑亂跳,怎可能是心有疾的人?
依他看,她這憂心忡忡以為自己心有疾的模樣莫不是腦有疾?
難不成碧洗秘境裏發生了一些傷腦的事情?
蘇眠堂這邊已經開始解答了:“師妹這種病,我曾聽說過。”
他表情一本正經,極為凝重。
天蘿立刻就湊了過去,“怎麼說?可以治麼?這邊醫修價格怎麼樣?紫虛劍宗會報銷醫藥費嗎?”
蘇眠堂一臉深沉滿臉寫著‘師妹你這是得了絕症’的表情:“治不好,醫修很貴,不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