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緊張和恐懼褪去,滿眼刺目的鮮紅,鼻腔裏充斥著血的腥臭,喬夕月是真的忍不住了。
而親眼看著活生生的人被一刀劈中脖子,倒在地上抽搐到死去。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想象不到那種慘烈是怎樣戳在心頭。
喬夕月隻覺得渾身癱軟,沒有一絲力氣。
阿琰收刀回頭,就看見剛才還高舉著天火的小女人突然搖搖欲墜,手臂一橫將她的身子接住了。
把喬夕月抱在懷裏,阿琰才發現她全身冰涼,額頭不斷冒著冷汗。
“受傷了嗎?”阿琰單手托著喬夕月,俯身用嘴唇碰了碰她的臉頰和唇角,是在安慰也是在檢查。
喬夕月感覺托著自己的大手穩健而有力,狂跳的心才慢慢回落。
“沒事。”喬夕月搖搖頭,抓住阿琰的獸皮借力讓自己站了起來。
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眼前的場麵總要有人收場。
阿琰沒有放開喬夕月,大手始終圍護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握緊了長矛。而麵對著那些剛剛屠殺過自己部落的敵人,眼神冰冷而嗜血。
“殺。”阿琰冷冷的吩咐著。
勇士們“嗷嗷”叫著衝上前,手裏的石刀和長矛再次掀起一片血海浪濤。
喬夕月整個人縮在阿琰的懷裏,耳畔是一聲聲更為慘烈的尖叫。
阿琰這才意識到什麼,低頭看看埋在自己懷裏的喬夕月,突然把手裏的長矛舉了起來。
剛剛還在收割人命的勇士們立即訓練有素的收手,僥幸活命的敵人隻剩下不到十個,而且都是半大的男孩子。
可能因為這幾個孩子是部族剛剛成年的勇士,所以被其他人護在最中間,才得以活到了最後。
此時殺戮停止,他們嚇得抱成一團,哪裏還有剛才凶狠好鬥的樣子。
“你們幾個。”阿琰朗聲說:“願意做龍卡部族的奴隸,還是做死去的勇士?”
幾個男孩猶豫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當其中兩個先跪了下來,其餘的相互看了看,也顫抖著跪在了地上。
一場偷襲以慘敗結束!
阿琰看了看地上死去的頭領,吩咐身邊的一個叫“大河”的勇士帶著人去清剿那個部落。
當部落所有的男人都死了,隻剩下女人和孩子也未必能夠生存下去。與其被其他部落占領,不如龍卡部落去接收。
達達平原上又少了一個部落,但龍卡部落也越發的強大。
喬夕月被阿琰抱著回了山洞,小麥子趕緊給她捧上一碗水。
阿琰坐下將喬夕月抱在懷裏。等她把水喝完才托起她的下巴,拇指輕柔的拭去她嘴角的水漬。然後問:“天火是怎麼回事?”
喬夕月聽見了“火”這個發音,猜到阿琰在問什麼,就連比劃帶說:“我會生火,可以控製火。我、火種、我能。懂嗎?”
說了半天,阿琰好像明白了,同時也露出震驚的表情,問:“你說天火是你的?”
大概意思差不多,喬夕月想了想,點頭。
“那你是天神派來的?”阿琰露出喜色,抱住喬夕月用力親了兩口,說:“我就知道,我的女人不一般。你那麼瘦小,卻能夠控製天火,太厲害了。我的女人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