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琰有點看不下去了,走過來輕輕一握喬夕月的手腕,問:“這樣能行嗎?”

喬夕月嚴肅的問:“你們覺得他會怕疼,還是希望他傷口感染死掉?”

阿琰的手鬆開了,順手將含著眼淚的蘭花拉到諾娜和小麥子那邊,讓她們幾個女人坐在一起。

喬夕月借著慢慢亮起來的晨光,把木列的傷口從裏到外的縫合起來。

雖然她的主科是中醫藥學,但這種簡單的縫合還是做得不錯。

木列雖然是勇士,但是眼看著自己手掌上的窟窿被一針一針縫合,也是件需要更大勇氣的事。

周圍隻有風吹過的聲音,所有人都像是木雕一樣動也不動,靜默而深沉的等待著。

“好了。”喬夕月用骨刀把打好結的頭發絲割斷,對木列說:“不要碰水,過幾天我給你拆線。”

“是。”木列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倒在地上。

但過了一會兒,他發出“哈哈”的笑聲,聲音還越來越大。

蘭花趕緊跑過來撲在他身邊,焦急的詢問木列是不是太疼?

木列搖搖頭,把縫合後的手掌舉起來給所有人看,還帶著一種驕傲的神情和氣勢。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都為木列感到驕傲。

甚至阿琰還走過來,用力撞了一下木列的胸膛,表示尊敬和鼓勵。

喬夕月低頭搓著自己滿手的血,覺得挺有趣的。隻是個小手術而已,被他們弄得好像是經曆了一場殊死搏鬥,最後勝利了。

“針還給你。”喬夕月用一小塊獸皮擦淨魚刺針上的血跡,還給蘭花說:“做個紀念,上麵有你丈夫的血。他是最棒的勇士。”

蘭花本來想把魚刺送給喬夕月的。但是聽了這番話,覺得這枚魚刺的意義對她來說更重大,就接了回來。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喬夕月坐到阿琰的身邊,搓了搓頭發,把幹了的沼澤泥渣抖落下來,問:“回去?”

“不能這麼算了。”阿琰笑了笑,說:“他們的勇士還在那邊守著,並不知道我們已經出來了,這是反擊的好機會。”

“對,出其不意,殺他個片甲不留。”喬夕月小手一擺,說:“最好把他們的寨子奪了,咱們去洗個澡。”

“那麼想洗澡啊?”阿琰看著麵前泥巴球一樣的小女人,她那雙眼睛仍舊是烏黑晶亮的,分外有神。

抑製不住心裏的喜歡,阿琰將喬夕月抱起來說:“那就如你所願,把寨子攻打下來,給你洗澡。”

戰場是不適合女人的。

阿琰帶著兩百名最精銳的勇士趁著天剛剛亮起的時候衝鋒,餘下的人在後方準備接應。

喬夕月並不擔心阿琰會輸。

因為她相信這個男人眼中的自信和堅韌,還有那股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迅猛和彪悍。

戰鬥是勇士們存在的意義,熱血讓男人變得像是猛獸一樣。

沒用上一天的時間,大河就跑來接喬夕月他們。說是阿琰正在處理寨子裏的人,可惜羅山部落的首領熊穀帶著一隊人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