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夕月和阿琰在回寨子的路上就開始計劃未來,兩個人牽著手像是普通的情侶一樣歡快自在。

樹林裏空氣清新,時不時會傳來野獸的嘶吼;而平原的風帶走些許夏季的燥熱,吹在臉上、拂起發絲非常舒服。

可還沒到寨子門前,葛馬就帶著人跑出來向阿琰彙報:“首領,阿朵帶著幾個親隨跑掉了,還傷了樹根。”

阿琰立即說:“帶人去追,務必把她帶回來。”

即使沒有確切的證據,但阿朵這樣明顯是心虛,這是畏罪潛逃。

葛馬說:“木列已經去追了。但是還請喬去看看樹根吧。”

喬夕月的心頭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騎上毛驢往回趕。

等喬夕月回到寨子的時候,發現所有的工匠都默默地站成一圈,沒有人幹活。

“讓開,我看看。”喬夕月立即撥開人群衝進去,這才看見是一麵石牆倒了,下麵壓住了一個人,正是樹根。

樹根的臉色已經蒼白到毫無血色,石頭從下麵一直砸到胸口。

他隻有左臂露在外麵。但手臂形狀很怪,估計已經是粉碎性骨折。

幾個勇士正在費力的搬開石塊,但石頭又大又重還有滑落的危險。任何一塊掉下來砸在樹根頭上,那就連搶救都省了。

眾人看見喬夕月來了,都鬆了一口氣。可喬夕月一直吊著的心卻沒有回落。

她圍著石堆檢查一圈,心就開始往下沉。因為砸的太重了,樹根吐出來的血都是氣泡狀,很可能已經傷到了肺。

別說是現在不具備搶救條件,這種傷就算是在現代也未必能夠搶救回來。

而且現在壓住他的石頭其實根本不能動,稍微一動就會造成負壓,那樹根幾乎連遺言都不用說了。

“喬,救救他。”一個平時就和樹根很好的勇士對喬夕月說:“求你了。”

“我……試試。”喬夕月走過來蹲下,輕輕握了一下樹根那已經變形的手,問:“能聽見嗎?”

“喬。”樹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但並不見他露出多少痛苦。

喬夕月的心再次沉了沉,因為他可能因為失血過多和重壓太久造成了麻木和壞死。

所以現在樹根感覺不到痛苦,隻是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樹根你聽我說。”喬夕月湊在他的耳邊,說:“你是最好的勇士,但我隻是個醫者卻不是神。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樹根費力的一笑,點點頭。目光轉向隨後跟來的阿琰,叫了一聲“首領”。

阿琰也立即蹲下,側耳細聽樹根的話。

樹根說:“我聽說您會為大首領建一個墓園,我想作為第一個保護大首領的勇士,隨葬在裏麵。”

大首領就是阿琰的父親。大首領去世之後阿姆才接過了首領的位置,成為了達達平原上為數不多的女首領。

阿琰點點頭,說:“可以。”

樹根又說:“我想把我的兄弟們,交給喬。因為諾娜一生都在治病救人,喬可以接替諾娜,我就讓兄弟們保護喬。”

樹根一定是為了完成諾娜的遺願,但又怕喬夕月像諾娜一樣不明不白的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