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夕月習慣先收拾東西,再顧著自己,所以滿頭的汗水也沒顧著擦。
結果就有一顆汗珠從額角滑落,掉在了睫毛上。還將落不落的就掛在那裏,隨著眼皮一下下閃著。
等喬夕月收拾好了東西一抬頭,那顆汗珠就落進了眼睛裏,刺的她一疼,脖子也跟著縮了縮。
也就在這時候,一直倒在地上沒動的獸人突然暴起一撲,利爪似的雙手按住喬夕月的肩膀,將她撲了個仰麵朝天。
這一下事發突然,守在不遠處的大河和葛馬都沒反應過來。也是因為獸人剛才太安靜了,這個突發狀況是誰也未曾料到的。
喬夕月有一瞬間是非常害怕的,因為她也沒想到獸人會突然發難。
但下一刻,獸人逼近的臉並沒有奔著她脆弱、纖細的脖子下口,而是在她的眼皮上輕輕舔了一下。
那是很輕柔的一下,輕的連感覺都不明顯,就是溫和的一掃而過。
喬夕月下意識的閉了下眼睛,隨即發現剛才覺得刺痛的眼睛緩解了。
那剛才……獸人舔去了她眼裏的汗珠。
不等喬夕月反應過來,一隻大手就掐住了獸人的脖子,將他整個從喬夕月的身上拎起來,用力一甩丟的老遠。
獸人身子本來就瘦,又因為這一下對方用了全力,所以被甩出去砸在地上“砰”的一聲,若是普通人估計肋骨得斷兩根。
獸人一翻身撲騰起來,齜牙咧嘴的就要衝回來。
“都別動。”喬夕月一把按住阿琰拔刀的手,說:“他沒有傷害我,就是幫我把滴進眼裏的汗水處理一下。”
阿琰卻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臉色好轉,還是陰沉沉、冷冰冰的。
他的女人是誰都能動的嗎?伸爪子不算,居然還上口了,這事能忍?
反倒是那個獸人歪著腦袋想了想,大概是在琢磨喬夕月的話,所以也沒有進攻。
喬夕月隻好再勸阿琰:“他什麼也不懂,隻是本能的想要幫我而已。所以他沒有惡意,你也別計較了。”
說到這裏喬夕月忽然笑了,雙手捧起阿琰的臉,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下巴,說:“你是吃醋了嗎,老公?”
這一聲“老公”叫的溫軟酥糯,簡直能讓人軟到心眼裏去。
阿琰握著刀把的手鬆開又握緊,反複幾次之後才放開刀鬆手。然後捧起喬夕月的臉仔細看看,小心翼翼的用指腹將她臉上的汗水擦去了。
趴在不遠處的獸人愣了愣,歪著想事的腦瓜又歪向另一邊,好像根本就不能理解這個動作似的。
然後他又開始慢慢往回爬,小心試探著往喬夕月的身邊蹭。
結果還沒爬到一半,脖子上的皮繩一緊,被葛馬和大河一起緊緊拉住了。
獸人發出吼聲,脖子上揚、露出雪白尖利的犬齒,做出了一副攻擊的樣子。
喬夕月聽見吼聲連忙掙脫開阿琰的手,示意他不用緊張。然後走過來蹲在獸人身邊,小手撫摸上他的頭發。
然後眾人就看著那隻野獸一樣的獸人再次被順毛,平靜的趴下來,就差翻身露肚皮了。
“我給你解開。”喬夕月麵帶笑容的把手伸向皮繩,說:“但是你不要跑了,因為你是我買下來的。懂嗎?我買的,你要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