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添禦聽到熟悉的擊鼓聲,也忍不住跟著節拍舞動身子。
身邊侍女春柔紅著臉將他按住:“陛下,注意形象!”
“別這麼拘謹嘛春柔,這是她們準備的歡迎儀式啊,本皇子為什麼不能跳?”
女皇聽見動靜向他看去,戎添禦扭頭高聲道:“陛下,您說我這麼跳對嗎?”
“二殿下請隨意。”
女皇淺笑點頭,心裏一陣無奈。
戎添禦得到準許,猶如解除封印,拉著春柔便走到舞台中央,一起加入他們的舞蹈隊伍。
不過由於文化上的差異,戎添禦的動作更加大膽奔放些,對於欒朝男子羞於展示的擺胯扭臀,他倒是輕車熟路的很。
一邊肆意的表演,一邊衝焉潯月狂放電眼,完全不顧他人的目光。
“真是沒眼看了。”
焉潯月用手扶額,不再抬頭。
焉尚書也看出些蹊蹺來,清清嗓子對焉潯月道:“既然與展公子定下婚約,還是收斂些吧。”
老焉這番交代也是無奈之舉,先前因為展雲征劈腿安樂的流言,她早與展英將軍撕破臉皮。
本以為陛下從中調節時,能夠體諒兩家不容水火的局勢,卻沒料到陛下並沒有送口。
硬是堅持這門婚事,以此證明自己的權威不容侵犯。
“母親大人,孩兒可真是冤枉啊。”
焉潯月側過臉無奈道。
終於鼓樂聲止,然而整個節目的結束時間還沒有到。
“曇畫公子來不了,要不最後那首歌你來唱?”
裴景黎抱著胳膊,滿臉悠閑,誰叫她那麼親近信任曇畫,連備選樂官都不挑,如今曇畫出岔子,看她要怎麼收場。
焉潯月露出一抹陰森森的笑容。
“我不會唱歌,但我學過笛子。”
“所以呢?”
裴景黎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陛下!臣完成這個節目需要一柄長劍!”
百官驚疑,殿前不許帶劍,除了國師破例,欒朝至今未有第二個。
“給她。”
女皇雲淡風輕的應允道。
百官一時詞窮,竟找不出詞彙表達心中複雜的情緒。
繼而想到今晚出人意料的事情已經不止一件兩件,慢慢都從餘驚中恢複過來。
這廂焉潯月剛接到劍便把它塞給裴景黎,然後一把將他推向舞台中央。
“你要幹嘛?”
裴景黎提著劍,滿臉驚詫。
養黎千日,用黎一時。
“幹你最擅長的啊,給他們來套抓鬼劍法!”
焉潯月小聲提醒,然後從袖子裏掏出早已準備的玉笛。
靠在唇邊輕輕吹奏,登時悠揚清越的笛音如山泉般,傾瀉而出。
裴景黎握緊劍柄,咬咬牙,低聲又回了句:“我說了我不抓鬼!”
很快便和著笛音,全身心投入於精妙流暢的劍法之中。
裴景黎所展示的正是那日淩淵剛學會的劈星劍法,這套劍法在入門者身上不能詮釋它全部的劍勢,被景黎此時使用便剛剛好。
揮劍,轉身,雲劍,旋轉,一套堪稱完美的劍法,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
隻見他動如輕風,穩如山嶽,翻天兮驚飛鳥,滾地兮不沾塵。
一擊之間,恍若輕風不見劍;萬變之中,但見劍光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