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潯月咧開嘴角露出笑容。
接著在裴景黎的攙扶下翻身上馬。
最後深深看了他們一眼。
隨著三聲鑼響,喜樂演奏起來,吹吹打打的行於官道之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那麼矯情。
在看見爹娘的站在門口的場景,當時似乎是有個聲音在催促自己,再叫他們一聲爹娘。
上一世父母離異,自幼她輾轉於親戚家中,寄人籬下。
後來父母各自再婚生子,她便再也沒有家了。
她進入演藝圈,本心是想終有一日,站在鎂光燈下,讓他們都能看見自己。
然後感慨一句,啊,原來他們的女兒這麼優秀。
當初不該拋下她。
......
來到這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幾乎把她所有的缺憾都補回來。
盡管這裏的爹爹總哭哭啼啼,沒個做父親的樣子,可她一直能感受到對方細心的關切。
天寒問添衣,困乏勸休憩。
這兒的娘親是個工作狂,總是不著家。
但每次遇到危機,那個忙碌的背影會立刻擋在她身前。
要替她遮風擋雨。
她很少把這種感激表現在臉上,下意識認為這並不是給予她的。
之後漸漸承認,那些風波因她而起,娘親也是出於袒護才會挺身而出。
焉潯月雙眼逐漸濕潤,嘴角卻要保持一抹僵硬的笑意。
滿眼是百姓們前來祝賀的笑臉,耳邊傳來的盡是祝福話語。
仆從將花籃中的糖果花生鮮花撒向天空,落下一陣陣花雨。
縱馬行至路上,焉潯月在心底想道:我也算是走在自己的花路上了。
隻不過別人的花路盡頭前程似錦。
她的花路前方唯有雲霧撲朔迷離。
裴景黎單手牽住僵繩,紅粉色花雨紛紛揚揚,掉落在妻主的身上。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妻主自馬上衝他嫣然一笑。
宛若降臨凡世的小花仙。
她開合雙唇,反複說著來個字,接著伸手來他。
裴景黎這才明白對方在叫他上馬同行。
雙眸閃過一絲驚訝,立刻搖頭拒絕。
“妻主,不可……”
話音未落,焉潯月不由分說抓住他的胳膊,幾乎將他整個人提起。
沒等他繼續反應,焉潯月彎腰附耳過來。
“聽話,上來。”
聽見這聲半令半求,他隻好順從的遞過手。
任由對方輕鬆的將自己拉上馬,坐於她身前。
人群爆發出一陣驚呼聲。
很快百姓們便指指點點的議論開來。
多數女人們都在譴責她這大膽逾矩的行為——
“這小焉大人怎麼這麼不守規矩?接親路上還對自家男寵摟摟抱抱……”
“就是就是,我看啊,展公子哪怕是個將門之後呢,這婚後日子怕是不好過。”
“將來妥妥的寵侍滅夫吧,嘖嘖。”
而未嫁的男子們的畫風與她們截然不同——
“哇——小焉大人看著好有安全感,年紀輕輕當上大官,還對自己男人這麼寵,我要是能入她的眼就好了……”
“美死你了,也不拿塊鏡子照照自個兒,小焉大人能看上你?你沒看見她懷裏那個男人容貌,真叫一個絕啊。”
“小焉大人對男寵都這麼貼心,唉,日後我嫁的妻主能比上她十分之一,我做夢都能笑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