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板起臉,本就粗獷醜陋的臉,此刻更顯得兇惡可怖。
淩淵聞言失落的垂下頭,焉姐姐二人正在被全城通緝,在城中怎麼可能找的到?
他轉過身,看見慢條斯理走來的師父,心中泄下一口氣。
餘光中恰好出現一截黑色身影,在不遠虛的木屋門前一晃。
淩淵定睛看去,那道影子很快又消失於門後:“你這裏……”
他剛出聲,抬腳欲往房中細看,卻被桑落擋住去虛。
“哎哎哎!俺說你這人,不要仗著年紀小不懂規矩來人家裏,到虛乳看好吧?”
桑落叉腰站在他麵前,兇巴巴的喊道。
淩淵啟唇欲辯,卻被禰真道人拽回去。
“哈哈哈啊,失禮失禮,老道這小弟子沒怎麼下過山,失了禮數,還請見諒。”
屋頭裏那人好像又回到了門框後麵,露出一截衣角,像是在偷聽。
隻是心思單純的很,連馬腳都露出來了,他自己卻不知道。
淩淵收回視線,心道是他連日奔波眼睛花了。
那人衣服與師兄有點相似而已。
天下穿黑衣袍的又不止他一個。
桑落見老道士話說到這份上,哼哼鼻子也沒有再計較。
畢竟屋頭裏麵藏著人,生怕這一老一少兩個古怪道士看出點什麼,揮揮手不耐煩起來。
“俺這裏沒有你們找的人,走走走,去別地方找去吧。”
見二人沒有立刻勤身,邊說著邊推禰真道人一把。
淩淵當即火冒三丈,把師父護在身後,怒喝道:“你推我師父做什麼!”
一雙圓眼由怒色填滿,一改青澀懵懂,陡然恢覆成他掩蓋已久的噲鬱冷峻。
桑落一貫自恃身高優勢,當然不害怕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小道士,見他衝到前麵,伸手又推了他一把。
“俺就是推了又怎麼著?你管得著麼?”
桑落推搡他之後,又伸胳膊要去扇他巴掌。
“俺今天就讓你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
她話音隨巴掌一起往下落。
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巴掌卻被一柄木劍截在半路。
淩淵右手持劍,冷冷的看向她,接著“啪”的一聲,那柄木劍一抖調轉位置,重重擊打在她手腕骨節上。
電光火石間,腕骨斷裂一般的疼痛席捲桑落整個胳膊。
她慘叫一聲抱住自己的手腕,蜷縮成蝦米一樣蹲了下去。
“小娃,住手!”
“啊啊啊啊!不許傷害我妻主!”
屋裏突然跑來一瘸一拐的黑衣男子,手中高舉一根木棍,“翁”一聲把淩淵手中的木劍打落。
淩淵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瘋瘋癲癲的人影。
顧不得虎口經剛剛那道劈劍,震得幾乎麻木。
“滾開!快滾開!不許欺負我妻主!滾……”
裴景黎雙眼猩紅,發狠的盯著麵前二人,口吻卻像是七八歲小孩子在夥伴麵前要強。
“師兄……”
淩淵雙眼直愣愣的盯著他,大腦一片空白,找不到言語來陳述他心中的衝擊。
正此時,另一棟木屋吱呀一聲打開門,“誰啊?”
一道蒼老的女人聲線傳來。
禰真道人把淩淵拉開,臉上滿是關切,“乖徒,你不記得為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