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星光慘淡。

餘家院子裏燈火通明,微風拂過枝頭,搖曳一地光影。

處理完工作後,餘琛坐在院子裏擺弄花,給它們翻土修剪,每一株花都細心嗬護,雲姨整理好廚房便見餘琛親自上手整理花,急忙過來,“我來我來,這哪兒是先生做的事兒啊,我今天忙,沒顧得上!”

等她走到餘琛麵前,發現他的衣服都弄髒了,更覺得自己失職,伸手就要奪餘琛手上的小鏟子,“您快去換身衣服,這種髒活兒我來做。”

“不用。”餘琛頭也不抬,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你去忙你的。”

雲姨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敢再問餘琛要鏟子,一是嘴快,隨口問道,“我聽卓旭說,您以前不愛養花,怎麼現在?”

話沒說完,雲姨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做她這一行的,最忌諱打聽老板的隱私,但沒想到餘琛破天荒的說道,“她喜歡,種這一院子花,明年春天全開了她一定很開心吧。”

雲姨有些錯愕,“您、說的是何念小姐吧?”

她一直覺得餘琛跟何念是絕配,絕對的郎才女貌!

餘琛淡淡地嗯了一聲。

“何小姐要是知道您特意為她種了這一院子的花肯定很開心,我見很多年輕人都喜歡用很多花啊蠟燭啊求愛,可是我覺得都沒先生這一院子的花有誠意。”

餘琛笑笑,專心給花翻土。

屋內,一道陰沉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餘琛,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深深刺痛她的心。

以前她以為這一院子的花是為她種的,現在想起來真是諷刺。

他眼裏除了那個何念,可能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了吧,明明理智告訴她,在他身上糾纏是錯的,但她就是做不到放手。

她的心,每次都那麼那麼疼。

“曲小姐,你找先生啊?他在那兒,給花兒翻土呢。”雲姨見曲奈站在門口,笑著說道。

曲奈扯了抹笑,笑容苦澀至極。

她整理好情緒,走到他麵前坐下,佯裝鎮定地拿了把鏟子給他幫忙,餘琛拒絕,“你不會弄,別給它弄死了,讓我來,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說話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全在翻土上,全程都沒看她一眼,仿佛把她當成了透明的空氣。

“我有事才可以找你麼?我們最近都沒說過話了。”她忙著公司裝修,天天早出晚歸,明明住在一個家裏,有時候一天都見不著麵。

餘琛語氣清淡,“沒事找我做什麼。”

聞言,曲奈心裏難受又不甘,“你都不問問我最近進展的順利麼?我媽忙,沒空管我,你也不管我,好像我做什麼你們都無所謂。”

他停下,終於舍得抬頭看她一眼,“我說的你聽麼?你既然有自己想做的事,我跟你,媽媽都支持你,這樣不好?”

曲奈嘟著嘴,“不好。”

說好聽了是支持,說不好聽就是放任自流,反正賺不賺錢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也從不會幫她規劃以後的人生。

別人是父母早早就給子女安排好一切,而她媽媽,從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