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些城,吐蕃王宮中。
“哼!也托、提那木真……”
鬆讚幹布一臉怒容,將手中戰報往桌上一摔。
尚囊與論科日坐在桌前,看著那被摔在桌上的戰報。
他二人又互視一眼,終是尚囊先伸出了手。
其實看鬆讚幹布的反應,他們也能猜到聿賁城已被破了。
論科日負責軍事,自然不好意思再去看自己手下的“壯舉”。
“讚普,這……李恪強行渡河,實在是……非戰之過……”
尚囊難得地替軍方將士說了句話。
他當然不是為論科日說話,隻因那城中不光有軍方大將,還有鬆讚幹布的近臣魅姬。
這魅姬可是深受鬆讚幹布寵信,替她說句好話,總不算件壞事。
鬆讚幹布擺了擺手:“這李恪實在狡詐,但守城將士也有罪責……”
他頓了片刻,又歎聲道:“本讚普原以為,有魅姬在,多少能起點作用。可惜……打箭爐也是在她手上丟的,如今這聿賁城又……”
尚囊趕緊道:“魅姬已為我吐蕃作了極大貢獻,她的才能……也是極好的……怪就怪李恪此人太過狡詐,實在叫人防不勝防……”
鬆讚幹布閉上眼睛,仰頭靠在椅上,寐了片刻。
“讚普……那魅姬?”
尚囊又小聲問道。
鬆讚幹布擺了擺手,仍是閉著眼睛:“想是已然殞身戰場……不提也罷!”
說完此話,他又不再言語,整個大殿陷入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鬆讚幹布終於睜開眼睛。
論科日終於開口,先前鬆讚幹布閉眼,他難得地保持了安靜,這會兒終於忍不住要發聲了:
“讚普,我將匹播的大軍調過去,一定能將聿賁城給奪回來!”
鬆讚幹布搖了搖頭:“匹播大軍是鎮守王庭之用,豈能輕易調動?”
“那……”論科日不忿道,“難道就眼看著他占了聿賁?聿賁被他占了,他就可直接向西進兵,威脅到我吐蕃核心地帶了!”
“不是還有墨脫嗎?”
尚囊這時幽幽開口。
“墨脫?”
論科日一愣,嘟囔道:“墨脫城隻有五萬兵力,怎能守住?”
尚囊冷哼道:“靠我吐蕃王師,定是守不住的,不過……”
他話說一半,鬆讚幹布已接到:“窩汗部?”
尚囊點了點頭。
“什麼?窩汗部?那窩汗部這一次和我鬧得最凶,差點要舉兵打到邏些來,他願意幫我王族?”
論科日大怒道。
這窩汗部落是吐蕃國內較大的一個部落,其部落人凶狠悍勇,在吐蕃國內很有些凶名。
不巧的是,窩汗部與論科日有大仇,當年正是被論科日以三倍兵力強行鎮壓,才向王族投降,歸順了吐蕃。
前些日子,論科日被各部落攻訐,這窩汗部也出了狠力,他們對邏些城可不大親近。
如今尚囊提出,要窩汗部幫助王庭,抗擊蜀軍,實在是天方夜譚。
鬆讚幹布思慮片刻,又看向尚囊:“老宰相有把握勸服窩汗部出力?”
尚囊點了點頭:“不過,恐怕讚普也要出點血。那窩汗部缺兵器,咱們讓人家打仗,總要多給些兵器吧……”
“什麼?給了他兵器,那他以後拿來造反怎麼辦?”論科日大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