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匹夫,你怎麼在這裏?”
一見到程咬金,長孫無忌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路上忍了許久,昨日又借著酒意大吵一番。
今日再見到,豈能給他好臉色?
“哼!”
程咬金將頭一揚:“隻許你來告罪,不許我來麼?”
長孫無忌冷哼一聲,幽幽道:“隻怕你不是來告罪,而是來討酒喝的吧?”
“你……你這說的甚麼話?俺老程……俺老程豈是這等貪杯之人?”
程咬金連連後退,粗著嗓子叫道。
他先是發虛,後又努著嗓門叫嚷,顯然是被戳破了心事。
李恪在一旁看得心頭生笑,這長孫無忌猜得不錯,程咬金今早到了這裏,的確老老實實說了幾句告罪的話。
可兩句話一過,他又開始打那烈酒的主意了。
就在長孫無忌進來之前,程咬金還嘟囔著說最近天寒,自己征戰多年,腿腳都負傷,要喝些酒暖暖身子。
這時候已值深春,寒天早就過去,他個老家夥居然拿這理由討酒喝,當真是臉皮厚似城牆。
程咬金這會兒被戳破心事,又趕緊罵了回去:“你……你這時候假模假樣來告罪,想也是討酒喝的吧!”
長孫無忌將衣袖一揮:“本公自不是討酒,本公此番前來,自是有正事!”
“哼!什麼正事?你個嘴硬的老狐狸!”
程咬金又罵了過去。
長孫無忌臉一橫:“本公來看女兒,豈會和你一般為老不尊?”
“你!”
程咬金被頂了個臉紅,自己沒嫁女兒過來,這可吃了大虧。
憋了半天,程咬金才一跺腳:“好你個長孫無忌,嫁個女兒過來,就是來騙酒的……殿下,你等著,俺……俺府裏還有個閨女,俺明日就去請媒人,將他送到殿下府裏來!”
李恪先前還聽得熱鬧,可越聽越不對勁,直到程咬金說起要嫁女兒過來,登時嚇得心肝直跳。
“別,別!”
李恪連忙起身,朝後喊道:“顧五!快,給程大將軍再送兩大壇酒來!”
走到程咬金身旁,李恪忙道:“程將軍可不能說糊話,令嬡何等身份,豈能跟著本王做小?”
說罷,又將那兩大壇酒遞了給程咬金,一番苦勸,總算是勸得程咬金收回了嫁女兒的衝動。
直到程咬金心滿意足地抱著酒壇離開王府,長孫無忌才幽幽罵了一句:“為老不尊,為了兩口黃湯,竟一點也不顧身份……”
李恪自不理他,這二人昨夜吵了這麼久,他已習慣了。
他又帶著長孫無忌到了後院,讓長孫父女見麵敘情。
這父女倆久未見麵,一碰頭,又是一番哭泣。
兩人窸窸窣窣敘了許久,李恪又留長孫無忌吃了頓飯。
飽餐之後,回到大堂,長孫無忌這才提了正事。
抿了口茶,長孫無忌道:“殿下,想你已看過我送來的書信了吧?”
李恪點點頭:“看過了,那土豆和玉米也收到了……”
長孫無忌抿了抿嘴,道:“陛下收到那玄奘的信後,很是高興。他說殿下早就預言此事,並說玄奘定能找到那美洲,帶回玉米與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