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薛老爺子又提起了第三次辭官。
一而再,再而三,新皇這次沒有任何理由,隻得批準了薛老爺子的辭官。
“薛家不可後繼無人,如今右使位置尚在空缺,就讓薛秒任職右使吧。”新皇在朝廷上當堂,宣布了此事。
先不說薛秒此時的神情如何,也不論薛家人到底如何在心中猜忌。這其中表現最為怪異的,可就是顧子軒了。
沒錯,新皇未登基之前,明明與顧子軒商定過右使的人選。
顧子軒本以為,右使必定會是他的黨羽。如今,卻變成了太子妃的親弟弟。新皇這是什麼意思?過河拆橋嗎?想要借著外戚幹掉顧家嗎?
實在不怪顧子軒多想,朝堂上的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雖然隻是區區一個右使的位置,牽扯的卻是他與太子妃娘家雙方的人馬角逐。
此時,不論顧子軒的表現多麼怪異,薛秒還是跪地,欣然接受了右使這一位置。
隨著大太監的一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今日的大朝會就結束了。
顧子軒甩了甩衣袖,率先走出了宮門。
本來顧子軒的黨羽見薛秒被定為右使的人,想要問清楚緣由,都沒有來得及,隻能匆匆跟著顧子軒去了顧府。
顧家書房裏。
“顧爺,這是怎麼回事?”幾個部下都穿著補服,衣服都沒換,就在書房裏等著。
“你們說說看,皇上是什麼意思?”顧子軒已經換下官服,他穿著一身靛藍色的長袍,袍子的領口和袖口處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還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端的是風流才子模樣。
“皇上之前答應您,讓我來擔任右使,現在卻把位置給了他小舅子。皇上想收回顧爺您手裏的權力嗎?”本來應該擔任右使的這個官員小心翼翼的發言,如今沒有了他的職位,他是隨時可以被撤掉的人,所以他一定要發揮出自己的才智。
“有可能!”顧子軒手中舉著一杯信陽毛尖,輕輕晃動著。語氣中帶著些漫不經心。
書房中的幾個人就新皇的這個舉動進行了反複的思量,也沒有商議出一個什麼具體的措施。
最後還是顧子軒說了句:“擬個奏章吧,我進宮探探口風便是。”顧子軒這話說的好生霸道。
不過,他的部下卻非常適應顧子軒的言語方式。
新皇也並沒有要打破顧子軒和太子妃娘家雙方局麵的意思,在他看來,現在這樣兩方人馬勢均力敵的樣子剛剛好。
如果顧子軒沒了或者太子妃娘家沒了,那皇權勢必要受到轄製。
所以,新皇很快就回了信息,迎顧子軒進宮覲見。
“皇上,不知右使的位置,為何改變了人選?”顧子軒雖然想委婉的來試探皇上,但是話出口時,卻變得不那麼客氣。
新皇一聽這話,心中也有一股怒氣。畢竟當初,他手下的奸細傳回來的話,是顧子軒偷了護心金蟬。
如果不是護心金蟬丟了,那麼右使的位置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改變呢?
新皇當初也質問過顧子軒,可顧子軒並不承認,是他偷了護心金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