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八點的驕陽穿過飄窗落在談之醅一雙卷起袖口的小臂上,襯出肌肉勻稱的骨感線條、青筋、白皙又暗藏力量的指骨。
忙完談之醅出了廚房。
客廳落地窗的陽光全然撒到他臉上,俊逸的五官似模糊又似帥得更清晰,紀箋一下想到一句話:那一刻,他身上像有一種做夢都夢不到的美好。
談之醅看到樓梯口處,一個穿著一襲荷葉領長睡衣的女人靠在那兒一眼不眨盯著他。
他薄唇一勾,繼續邁開大長腿往前,“醒了?我們家小笨蛋。”
他停在紀箋麵前,一雙寬大的手掌輕捧起她的臉,定睛看她的雙瞳。
那一雙素來明亮的眸子裏都是紅血絲,眼皮也微腫著,男人不由得深深蹙眉,“這麼嚴重。”
“你來幹什麼……”雖然知道了,但是紀箋還是不真實地問了句,沒想過他會去而複返。
談之醅果然沒好氣地道:“我來幹什麼?”他那臉上,把一年沒做過的表情全都呈現出來了,生氣的,怨念的,氣笑了,想揍她的,各種不爽。
但還是捧著她的臉看,邊看邊不著調地說:“你安然無恙的話,我就來看我家小紀箋啊。”說著還要去摸她肚子,“幾個月了,來我瞧瞧,該起名兒了吧。”
紀箋羞澀了下,笑著攔住他的手:“師兄。”
“別喊。”
“師兄。”
樓梯間的陽光灑在女孩子的眼裏,紅血絲被遮蓋住幾分,似乎一下子治好了她的眼疾,又是那個貌美動人的紀箋了。
談之醅其實心裏美美的。
紀箋問他這事有沒有影響。談之醅漫不經心地說被他父親喊回去訓了。
紀箋馬上皺眉,緊張:“罵你了還是打你了啊?有事沒有?”
“沒事,確實差點被打斷腿,但我又不是三歲。”
紀箋心疼了下:“誰傳的這消息啊,怎麼在錫城還有人認識我呀。不會是你傳的吧?”
談之醅扯扯嘴角:“怎麼可能。”他其實不想這麼說,有點敗壞紀箋的名頭,但是既然已經出來了,隻能將錯就錯了。
聽他這麼說完,紀箋有些不自然地臉紅:“這能瞞多久,而且到時候你家人肯定知道你是騙的,真會打斷你的腿。”
“我還怕這個。”談之醅吊兒郎當的模樣,攬著她溫柔萬千地拿手指撫摸她唇角那抹梨渦,“能多久是多久。暑假好好在錫城養胎,箋箋,我會經常來看你和我女兒的。”
“……”
紀箋被他帶魔怔了,鬼使神差地問了句,“按你家的基因,應該九成九是兒子吧。”
“……”
談之醅笑得很歡:“也行,都行,我不挑。”
紀箋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了什麼,捂住臉,害羞。
談之醅又捧著她的臉似真似假地逗了句:“可是我家箋箋要是真生個女兒,那肯定全世界最漂亮。”
紀箋笑了笑,不知道在這事上麵說什麼。
談之醅讓她去換衣服,他去給她熱早餐去。
紀箋看著那抹頎長的高大背影漸行漸遠,忍不住跟上去。
跟到了廚房,問他又這麼早來吃了沒,末了說:“你就來看我眼睛?不用的嘛。”
“我不收拾你你就偷著樂吧,還說這些。”
紀箋知道騙他理虧,就拐道哼了聲說他昨天一天不回她消息。
談之醅說誰導致的誰心裏清楚,讓她趕緊換衣服去。紀箋在邊上哼哼唧唧,就是不走,
談之醅忍了會兒,享受了會兒。
再把沒事找事的人扯過來:“你這還像個大學老師嗎?嗯?怎麼真有懷孕的小性子了?”
“……”
紀箋說不行嗎。
談之醅直接笑了:“行行行,怎麼不行,我不慣著你慣誰啊。”
“那你昨天不回我消息。”
“我錯了,祖宗,這不是趕來給您當牛做馬了嗎?”他捧著她的臉,滿眼的光,“你要怎麼才原諒我?要不你也不和我說話一天得了。”
紀箋低下頭,“那不是變相在折磨我自己嗎。”
“嗯?”他笑著湊近問,“真的啊,你要這麼說我可願意聽了啊,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