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紀箋這個雲小紀箋,著實讓人眼饞,他不肖想紀箋很多很多年了,但是有朝一日,居然控製不住肖想一個小紀箋。
談之醅笑笑上了樓去找他家箋箋,大抵是心情好吧,聯姻取消了,他現在迫不及待想見她,要不是天氣不好晚上他非得在郊外放一晚上煙花。
透過沒關嚴實的門,談之醅看到二樓紀箋那房間裏,女孩子趴在床上,枕頭上架著本厚厚的書,正托腮看著。
談之醅眼眸一眯,馬上就敲了下,再推開了門。
紀箋回頭,其實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談之醅邊走近邊指著她的書,“你還看書,你眼睛想捐出去是不是?”
紀箋說:“我好無聊啊。”
“睡覺。”
“睡不著。”紀箋趴在床上,可可憐憐地哼唧撒嬌。
談之醅走到床邊去抽起書,“睡不著就閉著眼休息。”
紀箋歎息一聲,伸手要去拿書,他合起來直接給丟沙發上去了。
紀箋重新趴回去,苦惱地嗷了幾聲。
談之醅一言難盡地瞥了她幾眼,看那可憐的小樣子,忍了忍想訓斥她的話。
臥室裏傳來走動聲,一會兒聲音又回到床邊,還有一隻椅子放下的動靜。
男人的說話聲傳來:“我給你讀吧,來,給我們家小寶貝讀睡前故事,還有,胎教。”
“……”
談之醅翻了翻,才知道那書是村上春樹的且聽風吟原文版本,封麵蓋著書封沒有名字。他語氣頗為感慨和為難:“你師兄日文造詣不深啊,這不是難為我嗎。”
“……”
紀箋被逗笑了,掀開被子,伸手去拿書。
他揚開了:“隻能我讀,你躺著。”
“哎呀。”紀箋縮回手,委委屈屈規規矩矩躺著,沒敢反駁。
紀箋看過這書很多次了,其實他不讀她也能知道整個故事在講什麼,不過文字一句句在耳邊浮起的時候,聽起來,還是很美好。
談之醅講的中文,他說他日文造詣不深,所以現場給她翻譯起這本村山春樹的處女巨作。
紀箋閉著眼睛埋在枕頭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彎著,至於彎到哪兒了,她自己沒注意。
談之醅倒是注意到了。
他中間講得比較慢一些,想看看床上的人能不能漸漸睡著,一掀起眼皮就看到她露出來的一小抹側臉裏紅唇高高揚著,明顯對他的翻譯功底給予了高度評價。
他一笑。
講到紀箋有些困,想睡覺了,她就出聲示意他別講了:“師兄,我睡了。”
“嗯。”
一會兒,看著闔著眼呼吸均勻的女孩子,談之醅也不知道她睡著了沒有,想起有個消息沒告訴她,想等她醒來,又覺得,心癢癢。
他試探性喊了句:“箋箋……”
“唔。”她可愛地應了聲,帶點睡夢中的小奶音。
談之醅:“我們不離婚了。”
清冽的聲音在午後暖熱的空氣中流淌,似一泓泉水流淌過心尖,讓人身心一個顫栗。
床上的人疏忽間睜開眼,茫茫盯著他。
談之醅笑了笑,換到床邊去坐。
紀箋愣愣地撐著坐起來,“……真的啊?”
“嗯。”
談之醅伸手接靠近摟他的人。
紀箋逐漸從怔愣中回神,臉上溢出了笑意,直勾勾盯著他:“真的嗎?”
談之醅覺得她眼底都是光,似乎一點都看不出那抹像哭了的紅,看著都甜:“你很開心啊。”
“當然呀。”她想都沒想的說,“我希望你,希望你做自己喜歡的事。”
談之醅以為她是舍不得他,聽到這句,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怎麼,笑著看她。
一會兒,終於又聽她含含糊糊,小聲說了句:“我也舍不得你。”
談之醅大有種得償所願的感覺,把她放懷裏,深深裹住:“箋箋。”
紀箋無意識地往他懷裏蹭,腦袋埋在他肩頭,嘴角帶笑,“我還沒睡呀怎麼好像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