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箜在一旁本來被祈濟這麼一牽手檢查倒沒什麼,再聽到秦煒突然說什麼‘授受不親’,臉上的怪異一閃而過。
而祈濟呢,此時同樣看著尤箜,剛好捕捉到她臉上浮現難以形容的神色,生怕她誤會了自己男女不分,連忙道:
“尤兄,我和陳崖一樣,正如秦煒說的,同樣憂心你的手。”
“哦?這是為何?祈兄。”
尤箜明知故問。
祈濟情急之下,隻想掏空自己的小心思:
“當然是因為——”
英渠頓時在他身後咳嗽了一聲:
“抱歉,小郡王,屬下有點兒傷寒。”
眾人一聽,再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好敷衍的病因。
有貓膩!
祈濟經他這麼一攪合,止住了聲,側身嗬斥了他一句:
“傷寒就回去歇著,不得驚擾了尤兄,退下吧!”
“是。”
英渠瞧見他的眼色,躬身離去。
“尤兄,天氣炎熱,我們一同去喝個解暑湯邊吃邊談好嗎?”
“一切但憑祈兄做主。”
她都這樣說了,這奇跡憨憨懂了吧?
祈濟懂,他當然懂了!
不理會眾人探討的目光,心情愉悅地走到她的身邊:
“走!啊霧!”
尤箜:......
*
旁晚時分,街道上沒有任何的電力照明,徒留殘陽的餘暉映照著王府外一列列的士兵身影。
尤箜抱著小家夥踏出了郡王府,暗歎一聲,交際果然不適合她,顧忌太多實在太累了!
幸好結果,總算不偏離她的計劃。
“公子,這邊請!”
還是早上那個車夫,許伯。
“許伯不用麻煩了。”
尤箜剛一說完,想到這裏還是重兵把守的地段,估計柳銘不是在街頭便是街尾了,按照來時的路,該是在街尾附近侯著,其後便道:
“我約了人在街尾附近,步行過去順便消消食——”
“尤、少俠!”
這時身後傳來了秦煒腳步而至的聲響,尤箜頓時回頭:
“秦大人。”
“尤少俠也去街尾嗎?一同吧。”
秦煒不似今早的溫和,滿臉嚴肅地經過她的身邊。
剛想說負責尤箜安全的許伯,朝她點了點頭,直接駕馬遠去了,那馬車的廂影,頗有一去不複返的意味。
這裏的人,很強勢啊!
尤箜抿了抿唇,走至他身後,沿路的士兵目不斜視地任由兩人直達至街尾。
待到無任何官兵的地方,秦煒步伐一頓,回身看著她靜立離他幾步之遙的尤箜,雙眸透露著暗沉,凝望著她輕聲:
“尤姑娘。”
不似疑問,而是肯定。
尤箜一愣,坦然以對,沒有反駁的意思,依然響起沉悅的嗓音:
“秦大人,何事?”
既然被識破了,也無怪乎她的性格和本領。
畢竟,祈濟連牽上她的手,也未曾露出懷疑的神色。
可能她的外貌以及一些細小的地方做得不到位,被這一位眼尖心細的秦大人逮著了。
“你可知你這樣的欺瞞,於往後來說,就算名利雙收,亦是會遭大禍的?”
“這樣啊,那我明日便著女裝到王府裏和祈兄說個清楚。”
尤箜也想到一些什麼‘欺君之罪’,反正小郡王已經應允了由她擔任一名弓箭兵隨在陳崖和宋仁的身邊,明天她也算是第一天見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