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場的商戶心裏怎麼想,不管他們有多看不起季家,表麵都不想和季家為敵,就衝他們家弄出來的東西獨一無二沒人比得上這一點,就不敢輕視季家。
過了很長時間才有一群人走進客廳,為首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看上去很和善,眼裏和笑容裏都是故事,季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雪兒也說這種人看上去正值公正,實際上絕沒那麼簡單。
商戶們起身迎接大人,由縣衙的文書向那位青河州的劉大人引薦商戶,輪到季瑞年行禮的時候,季暖悄悄退到一邊,那位劉大人看了季瑞年一眼,點頭示意大家坐下說話。
“這是誰家孩子,怎麼進來的,出去玩吧!”縣衙塗文書想趕季暖出去。
“大叔,我是季家油坊的小兒子,我一個人找不到回家的路,得等我爹辦完事帶我回去,我一個出去害怕,能讓我留下嗎?我保證不會搗亂的。”季暖裝出一副可憐相,那位劉大人擺了下手,示意文書趕緊說正事。
塗文書清清嗓子開始長篇大論,聽了半天季暖總結出幾個要點,第一,做生意就必須納稅,逃稅的話查出來是要嚴懲的;第二,稅收的標準根據所做生意和效益的不同,是不一樣的,大家沒必要互相攀比;
第三,那些從沒人做過的生意,又特別紅火,和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行業稅收會重一些,這是朝廷規定的,不是青河州定的,如果商戶有意見他們可以幫忙反應情況,前提是要先交稅,並且十分配合的商戶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主人,我有一種預感,你們家要交的稅肯定不會低,我怎麼覺得最後那條規矩就是給你們家訂的呢!”雪兒在空間提醒季暖。
“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瑾泉縣塗文書負責發放各家需要繳納稅收的數目,輪到季暖家時,季瑞年接過來交給閨女,問她家裏需要繳納多少銀子。
紙上白紙黑字寫著季家每月需要繳納六百兩銀子,季暖在心裏冷哼,這哪裏是收稅 是要抄家啊!雖說家裏四台榨油機同時運轉,生產的豆油和豆粕都賣出去會有將近七百多兩的收入,可是哪有一上來就要拿走別人辛苦一個月利九成利潤的,她從來沒聽說大祁有這麼重的稅。
餘下的那點錢除去人工、損耗、以及其他費用還能剩多少,這麼算下來還不如回彎月溝做豆腐呢!
“季掌櫃看清楚你們油坊需要繳納的銀子數目了嗎?咱們收稅的規矩是一次繳納一年的,你們需要在三天內籌夠七千二百兩銀子,上交到縣衙。”塗文書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季瑞年,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季家油坊剛剛開張,季家來自鄉下根本拿不出七千多兩銀子呢!
季暖低頭冷笑,她覺得這次的事就是個局,他們要做的是以不變應萬變,等著對方主動現身提出條件或者說出目的。
如果季暖沒猜錯的話對方肯定是盯上季家油坊了,七千兩銀子她現在不是拿不出來,可季暖不想稀裏糊塗往外掏錢,該拿的一文都不會賴賬,不該拿的誰也別想逼她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