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要來的,我總要看看,我沒搶到的那批建材,你要用到什麼地方。”楚安瀾冷笑一聲,夾雜著冷潮熱諷,似乎還在記恨沒有搶到這批建材的仇。

樊宇心裏不由的萬分舒坦,嘴上卻佯作無奈,“生意場上的事情很難說的,安瀾,你可不能因為這樣就記恨我啊。”

一旁的白延插嘴進來,冷哼一聲,“人家正在簽合同,你怎麼就能截胡?難道那李軍提前找你了?”

“是啊,李總早就和我談過這筆生意,我當時一直在考慮,昨天碰巧就簽了,沒想到安瀾也看上了這批建材。”樊宇大言不慚,言外之意是自己早就和李軍談好了,楚安瀾才是橫插一腳的人。

白延瞠目結舌的看著麵前的人,年齡不大,說謊竟是眼睛也不眨!那批有問題的建材隻有楚安瀾一個人知曉,李軍不可能之前找過他合作。

楚安瀾眼中的譏諷更甚,轉身便離開了樊宇的身邊,和白延站在角落裏,靜靜等著好戲的上演。

十點一到。

新聞媒體記者早就圍在了台前,安靜的等著樊宇上台發表講話,哪知道問題剛采訪了兩個,就看著一名禿頭的中年人衝動的跑到台前,大聲嗬斥道,“你這種沒有良心的企業家!就是社會的敗類!”

記者們紛紛來了興趣,趕忙拿起攝像機對他一通拍攝,樊宇隻當是來鬧事的,揮手讓一旁的保安將他趕走。

那禿子大喊著草菅人命,崩潰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這個房子不能蓋啊!這不是福利院,是催命宅啊!那堆建材都是不合格的殘次品,是垃圾!不能用來蓋房子啊!”

“你在說什麼!趕緊把這個人弄走!”樊宇變了臉色,一旁的保安趕忙上前拖拽。

那禿子情急之下,掏出一大把的傳單,不由分說的向天上一扔。

楚安瀾看得咋舌,白延是從哪裏找的人才,業務這麼熟練?!誰家開業剪彩碰到這麼個貨,都要懊惱死了!

“他是個包工頭,從李軍那裏拿過一百多萬的貨,全賠進去了,自家老婆用了從李軍那裏拿的油漆,生出的寶寶是個兔唇,李軍跑了好好地一個小老板,被這些無良企業家害的家破人亡。”白延在一旁解釋,也替這個禿頭男人可惜。

“李軍跑了?”楚安瀾眉頭漸漸緊鎖,她還當李軍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沒想到還是個慣犯!

“自然是跑了,樊宇缺心眼似的大張旗鼓蓋福利院,工程質檢絕對不達標,他不跑就要坐牢了。”白延語氣不恥,縱然他再沒的賺,也不可能做這種損人利己的買賣。

楚安瀾見著那個禿頭男人已經被保安控製起來,天上洋洋灑灑的傳單飄落在記者的手中,瞬間便炸了鍋。

“樊總,請您解釋一下,那男人是誰,他說的是真的嗎?”

“傳單上寫著這批建材才花了七千多萬,這麼少的錢,質量會不會真的有問題?”

“您前期質檢的報告能不能拿出來看一眼?”

記者們紛紛追問,本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剪彩,瞬間被炒起了噱頭。

樊宇臉色十分難看,一旁的福利院院長臉色更加難看,“樊總,你不給記者一個解釋,也總要給我一個解釋,工程款我已經撥給你們了,你們本就是延遲動工,現在還在動土剪彩上給我出這檔子事?!”

“劉院長,這都是誣陷,可能是同行競爭,這批建材絕對沒有問題,我都是找人質檢過的,傳單上的話,一句都不能信!”樊宇眼神掃過周圍來參加剪彩的老板,是誰嫉妒他?故意往他身上潑髒水?

“好!既然你說沒問題,那現在記者和媒體朋友們就在台下,我現在要找人來質檢這批建材!”劉院長指著身後的空地上的建材,今日這事休想糊弄過去!

樊宇倒也坦蕩,這批建材是他從楚安瀾手上截下來的,楚安瀾的合同上明明白白寫著已經驗收過了,還能有什麼問題,當下點了頭。

“樊總!我是新晨報的記者!我之前做過質檢,我能不能去看一下那批建材。”一個記者自告奮勇,拿著話筒站了起來,一臉的躍躍欲試。

樊宇自然同意,任由這位記者去了福利院的地基上,查看鋼筋和混凝土。

那記者觀察了好一會兒才回來,手上還拿著一段鋼筋,臉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樊總,這就是你們準備蓋福利院的材料?”那記者說著將鋼筋狠狠的像自己手臂上砸去,隻聽“哢”的一聲。

眾人一陣驚呼,卻見著鋼筋應聲而斷,焊接口竟然是用膠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