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瀾矢口就道:“我不希望你打擾我。”
楚晴天跟著損,“姐,他這變臉跟變戲法似的,不過是離開的體麵一點而已。”說完了之後還不忘了吐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精神病醫院的患者偷偷跑出來,裝霸道總裁了呢!”
一不小心真相了。
最終,樊宇還是咬牙切齒的離開了。
在轉過身的那一刻,他的臉色就像是吃了一碗新鮮出爐的蒼蠅一樣難看,眼中的仇恨瞬間將他浸沒,渾身上下都散著一股子黏糊糊的怨氣。
樊宇一走,陸衍行的目光就投在了陸琛身上。
他自然而然的將楚安瀾一摟,非常‘熱情’的為陸琛點了一杯薄荷冰沙酒,並‘滿麵和善’的往陸琛麵前移了移,“陸先生,真巧,又見麵了。”
這話讓陸琛聽得頭皮一麻,笑容險些沒掛住。
陸琛對薄荷過敏。
“今晚多虧了有你在場幫我撐場麵,若不然,我都不知道樊宇會做出一些什麼事來。”
“小小謝意,不成敬意,還請你喝下。”
陸衍行看上去是眉目柔和的在跟他交流,實際上隻有陸琛心裏頭清楚,他要是現在不喝下去,陸衍行絕對會在半路攔截他,強行逼他吞下去。
大家都是明白人,誰也沒忙著戳穿誰,揣著明白裝糊塗。
陸衍行是個專業演員,陸琛也是個戲精,縱使兩人大多時候都是劍拔弩張的狀態,此刻在楚安瀾麵前,也能好好的演上一出‘友好的朋友’的戲碼。
“這都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必這麼客氣的。”陸琛笑,忍著頭皮發麻的懼怕感,伸手接過了那杯酒。
“既然是你的好意,那我就接下了。”
陸琛對薄荷過敏,特別是被酒水泡過之後的薄荷,更是沒有半點兒抵抗力。
若不是因為陸衍行的權限,現在在公司比他還高數倍,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將他踢出去,陸琛一定會學著楚安瀾一樣全都潑到他臉上。
最終,陸琛還是忍著一口咬死對方的衝動,硬著頭皮喝下了那杯酒。
一杯酒下肚,陸琛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楚安瀾知道陸衍行是故意的,心裏泛甜,楚晴天那個神經大條的家夥還真以為陸衍行是發自內心要感謝,於是也舉杯,“為你們倆個大男人的友情,幹杯!”
陸琛看著楚晴天麵上爽朗的笑容,怎麼看就怎麼礙眼,奈何這會兒……一杯清爽又火辣的烈酒下肚之後,麻癢感就瞬間從胃裏炸開,順著食管咽喉一路炸到口腔裏,難受的他麵色劇變。
陸琛笑的牽強又抱歉,“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一下。”
說罷,陸琛便緊緊逮住了手機就往衛生間的方向走,順道摁了救護車的電話,等他走進了衛生間裏時,電話已經通了。
“喂,我吃薄荷吃過敏了,很嚴重,地址在彼岸酒吧。”
陸琛此刻體會到的隻有絕望,恨不得打碎玻璃,吃玻璃渣緩解痛苦,能說完一整句話已經是極限。
對麵一接收到了消息,立馬出動救護車。
而吧台這邊,楚安瀾也敏銳的聞到了幾分不對勁兒的地方,眉頭一擰,“剛剛人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說不舒服就不舒服了?”
她隱隱約約覺得陸衍行好像很了解對方。
陸衍行不以為意,“最近換季,流行感冒普遍嚴重,估計是不小心遭殃了吧!”
楚安瀾轉念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便也沒多想,“瞧他路都走不穩了,一會兒要是掉進衛生間就麻煩了,你跟去看看情況。”
陸衍行求之不得,立馬道了一聲好就跟了上去,臨走前好不忘了輕輕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個輕吻,“等著我,不許亂跑,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那語氣寵溺的就像是在哄小朋友似的,讓楚安瀾發自內心感到幸福,“我等著。”
“你不來,我不走。”
楚晴天坐在邊上津津有味的吃著狗糧喝著酒,並發出致命吐槽:“前一秒還在問我要怎麼處理情敵,下一秒就恨不得融化在姐夫的懷裏,你確實是身心都交付出去了啊!”
楚安瀾看著他的背影,唇角笑意清淺。
那一瞬間,陸衍行的背影,突然和上次她在峰會上看到的那個背影完美無瑕的重疊,讓她不由一愣。
可是不過片刻,楚安瀾就又在心裏否定:怎麼會呢,他那時候正在看話劇呢!而且背影相似的人又不止一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