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瀾眉頭一皺,用一臉看弱智的眼神看著她,反問:“你都做了些什麼,心裏打的都是些什麼主意,難道自己心裏還沒點兒數?”

“你覺得我是該對一個滿心都計算怎麼撕了我的女人……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甚至伺候她洗澡洗臉吃飯?”

鄭雅瑤也意識到了些什麼,嗬嗬一笑,強行收回了那陣惡意,擠出一抹非常難看又惡心的笑道:“我跟你合不來,並不代表我跟思柔的關係也非常惡劣,今天是思柔的生日,我不想跟你發生什麼衝突。”

鄭雅瑤裝出了一副非常珍惜和思柔的姐妹情的樣子,“好不容易等到她出院,該讓她心情愉快一點才是。”

對此,楚安瀾相當無語。

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根本就信不得。

但……為了讓思柔看清她這張皮囊之下的內心有多扭曲,多惡心,楚安瀾也沒再過多為難鄭雅瑤,隻是威脅道:“思柔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你也別想好過。”

說這句話時,楚安瀾的雙眸附滿了冰霜,渾身上下都散著冰冷的氣場,那份冰冷之中,甚至還夾雜著幾分殺氣,讓鄭雅瑤有些頭皮發麻。

鄭雅瑤勾唇一笑,笑得妖豔,嬌媚,卻是什麼回應都沒有給她。

自從鄭雅瑤被趕出去之後,楚安瀾就隱隱覺得這個人更能忍了,氣場也發生了些許改變,不再是一動不動就白蓮、裝可憐,而是冷靜沉著的應對。

當然。

重生回來的那個人是楚安瀾,活了兩輩子,什麼事情沒有經曆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害怕的人,從來就不是她。

兩人對峙片刻之後,鄭雅瑤便下了樓,楚安瀾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情緒,這才出了大廳,往後方的小型花園裏走。

今日是楚思柔的生日宴,雖然說要大辦,但請來家裏做客的人並不算多,不是在生意上有些交集的人,就是關係比較親昵的親朋好友,還有楚思柔醫院裏經常照顧她的幾位醫護人員。

宴會的地點就設在家後邊兒的小花園裏,當下正處初春,正是萬物複蘇的季節,能在優美的環境之下聞著花草香氣交談甚歡,客人們自然也樂在其中。

鄭雅瑤自始至終都跟在楚思柔身邊,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自己還是那個被楚家父母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女兒似的。

楚安瀾的心從未鬆過片刻,一直都緊緊地揪著,周遭有不少人跟她打招呼,她也隻是能敷衍則敷衍,注意力全都被投在鄭雅瑤身上,生怕她一抓住機會,就會把思柔怎麼樣。

但……一場宴會進行到晚上,鄭雅瑤都沒有對思柔做什麼,鄭雅瑤甚至還離了現場。

鄭雅瑤向來是個沉不住氣的人,這舉動就讓楚安瀾經不住懷疑。

難道她真的不打算做些什麼?

約莫十分鍾之後,思柔不小心把手中的橙汁撒在了身上。

“哎呀!”

她發出了一聲驚呼,引起了楚安瀾的注意,後者腳下一加快步伐,風風火火地往她那邊兒趕,把輪椅的手柄一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有鄭雅瑤在的地方,楚安瀾的麵色總是無比凝重,一顆心被揪的死死的。

楚思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輕輕地叫了一聲姐,然後道:“我剛剛看著別人,不…不小心就把果汁全都倒在身上了,姐姐能不能帶我去換換衣服?”

楚安瀾當然不會拒絕,再加上周邊的客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她便把楚思柔帶去了衣帽間。

楚家女兒多,三樓走廊盡頭的那間房,是專門拿來放置女兒們的衣服的,自從鄭雅瑤搬出去之後,倒是空了一大片衣櫃出來。

楚安瀾帶著楚思柔來到了衣帽間,人剛到門口,楚思柔就開了口:“姐,能幫我去裏麵找一下我那件碎花小裙嗎,連身的那件,你去年給我從國外帶回來的那一件,我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我先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楚安瀾當時並未想太多,隻是點了點頭,“好。”

誰知她人剛走進衣帽間,就發生了巨變。

“嘭!”

門發出了一陣巨響。

楚安瀾聞聲扭頭,看到的是一道被緊緊關上的大門。

那一刻,她才猛然驚覺發生了什麼。

她腦子一懵,使勁兒往門邊跑,奈何因為腳上重心沒被放穩,人就往前摔了去,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思柔!你幹嘛?!”

她的聲音染滿了驚慌與失措,眼眶一火,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往門口衝,抓住了門把想開門。

可門被反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