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雅瑤氣的想要狂摔手機,但是手剛剛猛抬起來,她就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連吃飯都得靠……賣自己那一櫃子的名牌衣裙,才能勉強維持生計的地步。
一隻手機被她給舉在半空,過了好半晌都沒能真的給摔地上,眼睛倒是被氣的發燙。
“麻蛋!”
“我草他大爺的垃圾生活!”
鄭雅瑤咬牙切齒的爆粗,憋屈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房主給撕的稀巴爛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一回,打電話過來的人是楚晴天。
鄭雅瑤反手就是一個掛斷,並出口成髒,“都是些狗娘養的東西!自以為是什麼玩意兒!賤貨!”
罵完了人之後,她猛地一僵,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一通電話來的過於離奇,更像是要來嘲諷自己的。
於是鄭雅瑤的腦子七拐十八彎之後,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房子是被楚家人給買走的!
鄭雅瑤的神情漸漸被一陣驚愕與莫名的恐慌所替代,頭皮漸漸發涼,後背漸漸發麻。
“所以說……這是…楚安瀾在報複我?!”
天殺的!
鄭雅瑤越想就越是通順。
她就是要看到自己露宿街頭,她才開心是吧?!
暴怒的鄭雅瑤可沒把原因歸咎到自己身上半分,總覺得自己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良心,總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被楚家人給逼迫的,仿佛楚安瀾拿著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威脅她必須要去做對楚家人不利的事似的!
鄭雅瑤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最後把手機往床上狠狠一丟,猛地抓著自己的頭發狂吼一陣,“啊!!”
“去死去死去死!”
“楚安瀾,我要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
鄭雅瑤失去了理智,陷入了崩潰的瘋狂。
其實,她被趕出了楚家之後,雖然所楚父楚母已經在朋友的公司裏給她安排了職位,但她看不起那一個月七八千的收入,因此也就無視了那份工作。
這段時間,她一直把重心全放在跟蹤觀察楚安瀾的事兒上,這會兒突然沒了住所,她真的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當天傍晚,原來的房主來巡視她離開與否,看到鄭雅瑤還賴在家裏不走,立馬找了幾個壯漢,一群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幫’鄭雅瑤搬出了家,並從她手上奪走了鑰匙。
晚上七點,鄭雅瑤帶著自己的行禮手足無措的坐在街頭的公交站台上,神色黯然又鬱積了無數粘稠的恨意,周遭是人來人往,上車下車的行人。
她這一枯坐,就是坐了一個半小時,等到了後麵人越來越稀少,街上飛馳而過的都隻剩下了各式各樣的車輛。
春季的晚上雖然不至於讓人手腳發抖,但也依舊發涼。
鄭雅瑤恨意滿滿地坐上了快兩個小時候上之後,她給樊宇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響鈴了兩聲,對麵就接了。
“喂?”
樊宇的聲音有些小暗啞,似乎是剛抽了煙不久,語氣帶著幾分不耐。
鄭雅瑤也沒有吞吞吐吐的猶豫繞彎子,開口就直接道:“……我沒處可去了。”她咬牙片刻,終究還是擠出了一聲‘樊宇哥哥’。
女人聲音滿載無措與委屈,讓樊宇聽了先是一愣,然後原本該心悸的情緒,漸漸演變成了厭惡。
“你又怎麼了?”
是的,又。
樊宇近來諸事不順,與舒克合作的項目突然被對方單方停止,而剛談好的幾個項目,也無法進行下去,公司每一天都在走下坡路。
盈利虧損就不提了,樊氏集團本來就是處於“勉強能周轉資金”的狀態,現在舒克的項目再一出問題,幾乎寸步難行,樊宇最近兩天來,每天都在失眠,晚上得燒完兩包煙才能撐到天亮。
而現在……把舒克這個項目抄襲給他的人,再次打電話給她,跟他說自己無處可去了,樊宇能有什麼好態度?!
樊宇被氣的嘖嘖出聲,“沒地方去也不要來找我,晦氣的很!”
“如果不是你在我麵前,花言巧語的說舒克的項目怎樣怎樣,我也不會把這個項目給直接搬來抄襲合作!”
聞言,鄭雅瑤麵色一黑,立馬覺察到了這個男人是想要甩鍋,想要與自己撇清幹係,於是,鄭雅瑤索性也不裝了。
“樊宇,其實你可以在一開始就選擇不抄襲那個項目,不然我手上也就不會有什麼證據,現在……”鄭雅瑤的聲音一點點變得陰柔,如果樊宇在她麵前,一定就能看到她眼中黯然湧動的算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