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瀾以前從來不知道辦事挑時間還有那麼多的講究,她歪倒在沙發上,抱著自己的手機,整個人已經瀕臨崩潰狀態。

她簡直想不通這兩個人平時做事情雷厲風行的男人為什麼現在突然就婆媽了起來。

韓子言跟陸衍行正拿著冊子從日期到流程一個一個核對,時不時增減一些,每天就折騰這些,樂此不疲。

楚安瀾的耐心在第一天就幾乎已經耗盡了,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她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看著這兩位大佬,一副世界與我無關的樣子。

楚思柔不能勞神,隻是在一遍樂嗬嗬的給他們削著水果,看著楚安瀾生無可戀的樣子,她笑眼彎彎的遞過來一個削好的蘋果,“姐姐公司裏處理的那些數據不是比這個要複雜很多嗎,我看姐姐還是挺高興的處理完了。”

“那可不一樣,數據是死的。”楚安瀾坐起身來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著這兩個人應該是聽不到,於是壓低了聲音開口道,“哪兒跟這個似的,麻煩死了,光是一個玫瑰花的顏色就折騰了能有三四回了,太麻煩了,我都不想嫁了。”

“你不想什麼?”無奈陸衍行的耳朵比她想象得好太多了,幾乎是立刻回過頭來看著她。

楚安瀾心虛的拿著蘋果一臉尷尬的假笑,“沒什麼,您看,您看著。”

楚思柔嗤笑了一聲,“這個世界上應該隻有姐夫能讓姐姐你慌成這個樣子了。”

楚安瀾這次倒是沒敢再說什麼了。

她扭過頭去,剛好看到了家裏的傭人搬著幾個木頭箱子從外麵進來,隨口問了一句那是什麼東西。

“是國外寄來的紅酒。”搬東西的人停下來欠了欠身子回答道。

這些天源源不斷的有人送紅酒來,楚南風喜歡收藏紅酒人盡皆知,這些人也就投其所好,更何況楚家這次是和陸家和韓氏兩家一起聯姻,再加上歐陽淩,商界的人都知道楚家這三個女兒簡直就是三朵金花,嫁的一個比一個好。

自往後楚家的地位自然也是不一樣了,今年送禮的人格外多。

“我看再這麼送下去他那個櫃子都不夠放了。”楚安瀾無奈的擺了擺手,“你們也提醒著點兒讓他少喝些酒,他這幾年血壓都不太穩定的。”

那幾個人應聲下去了,楚安瀾打了個哈欠,她是真的困了,簡直想不通這兩人哪裏來的這麼多精力每天就研究這個。

不過喜宴的日子定在了五天後,她再怎麼無聊也就忍受五天了。

婚宴前一天陸衍行來公司提前把楚安瀾接了出去,說是要帶她出去置辦一些東西,楚安瀾坐在副駕駛,一臉無奈,沒有想到熬到了最後一天還是沒躲過去。

“我說你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讓別人去買的,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什麼事兒都這麼喜歡親力親……”楚安瀾話說一半把剩下的給咽了回去。

她一路低著頭跟著陸衍行走都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路線,現在一抬頭,兩人正站在定製婚紗店的門前。

“挑禮服這種事情,當然要親力親為了,陸太太。”陸衍行摟著她的腰往懷裏一帶,麵上含笑。

“可是我們不是隻是一個訂婚宴嗎……”原諒楚安瀾也是人生第一次沒有經驗,訂婚宴需要這麼隆重嗎?

“不管是什麼我都要給你最好的。”陸衍行低頭在她額角落下來一個吻,“我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

楚安瀾原本就生得漂亮,再穿上婚紗一定會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陸衍行對自己的女人很有信心。

他見過楚安瀾所有的樣子,唯獨這一生中最美的樣子,還是空白。

“我之前在這裏定製了一套,今天剛好完工了。”陸衍行把人推進去,“去試試。”

楚安瀾倒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婚紗的工期,剛好是一年。

這麼久?

楚安瀾回眸狐疑的看著陸衍行,“陸總,你一年前就開始研究婚紗了?”

“你是不是傻。”陸衍行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這個小狐狸到這種時候還這麼精明,“一年前剛好是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天。”

“從你答應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已經開始幻想餘生要和你度過的所有事情了。”陸衍行走近過去,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長得好看的人說起情話來,最為致命,尤其還是你最愛的人。

楚安瀾都不知道已經過去一年了,兩人好像經曆了很多東西了,又好像是昨天才剛遇見一樣,這個人站在她的麵前,她到這一刻才十分真實的感覺到他徹底屬於自己了,下半輩子都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