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溫差太大,外麵太冷,還是睡車裏比較暖和。
而且隨時都能開走。
再說慕安然也習慣睡車裏,上個位麵雲遊天下後遺症,一人一車瀟瀟灑灑。
寧真真也趕緊起身,擦了擦眼淚,一看內部,皺了皺秀氣的眉頭:“姐,我們四個怎麼睡啊?”
“你和我,天天跟上官瑾。”
慕安然不假思索道。
雖然還是有些不便,但總不能她跟上官瑾,天天真真一起吧?
怎麼也是大孩子了,哪怕親兄妹該避嫌的也還得避嫌。
所以隻能彼此委屈委屈了。
等到了地方就不用再這樣了。
“行。”寧真真應了一聲。
沒多久,寧天天也回來了,手裏拿著慕安然點名說要的東西。
至於洗漱用品,慕安然一時沒提,寧天天也沒想到,隻能明天再弄了,今天先就這樣湊合。
寧天天拿回來四塊毛毯,四人一人一塊。
慕安然一看就炸了,這她不得被凍死?
於是趕緊翻牆去找了四床蠶絲被,又從車裏翻出若幹充好電的熱水袋。
徒手把上官瑾抱到了車上,放在座椅上,然後挑了一條深藍的毛毯,摸著還算厚實,蓋在了上官瑾身上。
至於被子,空調開太高,大家都嫌熱,除了慕安然沒一個樂意蓋,於是慕安然一個人蓋起了兩床。
她和寧真真睡前麵,寧天天上官瑾兩個人擠後麵。
把空調溫度調到37度,毛毯掖得嚴嚴實實,慕安然說:“每人輪流守夜,現在是九點鍾,九點到十一點天天守夜,十一點到一點上官守夜,一點到三點換我,我之後就是真真,你們覺得呢?”
安排很合理,而且三姐弟都不是外人,彼此沒什麼意見。
寧天天先守,寧天天打著哈欠:“你們睡吧,等到點了我會跟上官接班,真有事也會喊你們。”
上官瑾安然躺著,蒼白無力的一隻手攏了攏深藍色毛毯。
手骨勻稱,手背細細的青筋若隱若現,蒼白病弱,指腹都是近乎透明的,晶瑩的,黑暗中幾欲發光,從青色格子紋的袖口中伸出,末端一截指節藏在深藍色毛毯裏。
慕安然再次被這麼一雙手吸引了,把自己裹在蠶絲被裏,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晚安。”
“晚安。”
“晚安。”
上官瑾輕聲道。
垂眸,望著自己的手背。
她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看他的手了。
這麼喜歡嗎?
上官瑾想起一個之前聽過的詞彙,手控?
稍稍思考幾秒,上官瑾有了主意。
九點到十一點這個時間段,本來就容易犯困,寧天天到底年輕,耐性也差,沒多久就腦袋一點一點。
正是這時,上官瑾緩緩睜開了眼。
他靜靜坐著等待。
沒多久,一隻喪屍三肢著地爬了過來,至於為什麼是三肢……他為了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把一隻手塞進嘴裏,死死咬著。
等靠近吉普車,也不敢鬧出什麼大動靜,而是嗚嗚咽咽喚了幾聲。
接著,車窗被輕輕按開,一隻手從裏麵伸了出來。
喪屍立馬把藏著掖著好不容易突破層層難關送來的東西,放在了這人手上。
東西一到手,上官瑾立刻毫不留情關上了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