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安然歸來,容府上下皆歡喜不已。
容將軍叮囑道:“你傷勢還沒痊愈,給我安心在府裏養傷。一切事情有我在,你就別管了。”
容瑾倒也沒逞強,難得的乖乖聽了話。他該做的事情已經全部做了,接下來,就要看大皇子的手段了。他就老老實實的在府裏待著,邊養傷邊陪寧汐,閑閑的等著看皇家兄弟相殘的好戲就行了!
不出所料,四皇子果然很快抵達京城。還沒等他安頓下來,一場預謀已久準備充足的身世大戰便猝不及防的來了。
具體過程如何,無人知曉。除了知道些內情的人能察覺出宮廷內風雲變幻的詭異,幾乎所有的朝中大臣京城貴族都被瞞在鼓裏。
蕭月兒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之後的事情。當時就急匆匆的去了皇宮。一直到天黑才回來,麵色沉重,眼中猶留有不敢置信的震驚。
寧汐整整等了一天,見蕭月兒這般模樣,心裏不由得砰砰亂跳,緊張的問道:“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蕭月兒使個眼色,等身邊所有人都退下去了,才壓低了聲音說道:“父皇賜了毒酒,梅貴妃喝了毒酒死了。”
寧汐雖然早有心裏準備,可乍然聽到這樣的消息,頓時吃驚的瞪圓了眼眸:“梅貴妃已經死了?!”這也太快了吧!前後不過十天而已。
蕭月兒點點頭,麵色沉凝:“這是前天的事情,我今天去宮裏的時候,已經下葬了。”
“四皇子呢?”寧汐緊張的盯著蕭月兒,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蕭月兒歎了口氣:“父皇大發雷霆,讓人把四皇兄關進宮裏的死牢。看這架勢,四皇兄隻怕連性命都保不住。”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對了,邵晏也被一起關進牢裏了。”
這些消息來的實在突然,寧汐聽的有些發懵,半晌沒有說話。
蕭月兒的聲音越來越低:“我遇見大皇兄,大皇兄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四皇兄根本不是父皇的血脈,是梅妃和別的男人私通所生……”
寧汐震驚的站了起來,嘴巴張的老大,久久忘了合上。
她竟然全都猜中了!
怪不得在前世四皇子不擇手段也要做上太子,怪不得他竟連等待的耐性也沒有,怪不得他如此心狠手辣的對皇上下毒手連點父子之情也不顧。這一切都隻因為四皇子根本不是皇室血脈。他隻是梅妃私通的野種!
“我從沒見過父皇這麼生氣。”蕭月兒長長的歎口氣:“他雖然有不少妃子,可卻一直很長情,對梅妃也算不錯。”卻萬萬沒料到梅妃讓他戴了這麼久的綠帽子,他一直懵懂不知,又替別的男人養了這麼久的兒子。
堂堂天子,竟遭受這樣的奇恥大辱,也難怪他會賜死梅妃了。這樣看來,四皇子也斷然沒有苟活的可能。
恨一個人這麼久,忽然發現這個人已經沒了活路。那種心情就好像一直飄在半空的東西陡然跌落到了山穀,複雜極了。
震驚?歡喜?如願以償的輕鬆?似乎都有一點,可又不全是。甚至有一絲無措的茫然。
一切的愛恨糾葛,所有的恩怨情仇,就都這麼結束了嗎?
“不過,有件事我還是不清楚。”蕭月兒皺起了眉頭:“梅妃當年到底是和誰私通生下了四皇兄?”她當然不敢問父皇,便去問了大皇兄。可大皇兄卻堅決不肯說。她隻好一頭霧水的回來了。
蕭月兒不知情,寧汐自然更不清楚。事實上,她對這個也絲毫不關心。她隻要知道四皇子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活裏就行了。還有邵晏……
寧汐腦中靈光一閃,一個模糊的念頭閃過腦海:“二嫂,為什麼邵晏也會被關進死牢?”
蕭月兒也是一怔,這個她倒沒有仔細想過。可被寧汐這麼一提醒,她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說到底,這是皇家秘辛,事關後宮嬪妃和皇子的清白,審問一事一直秘密進行。知道內情的絕不超過五個人。父皇為什麼要將邵晏也關進天牢?難道此事和邵晏也有關係?
想了半天,依舊百思不得其解。蕭月兒瞄了皺眉苦思的寧汐一眼,低聲說道:“寧汐,我知道你聽了這些心裏不舒服。不過,這事你可不能跟著攙和。四皇兄和邵晏這次難逃一死,誰也救不了他們。”要是讓容瑾知道寧汐這麼惦記邵晏,隻怕又要打翻醋壇子了。
寧汐知道蕭月兒誤會自己了,卻也不好解釋什麼,笑了笑,便不吭聲了。可心裏那個念頭卻越來越清晰,答案蠢蠢欲動的欲浮出水麵。
算了,這事也沒辦法查證了,就讓它成為永遠的謎團好了。最重要的是,再也沒人隔在容瑾和她中間了。他們可以安穩的過自己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