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聽到這三個字,顧墨之的身子猛地一怔。
冉瑩穎看他這副模樣,不忍再斥責,而是在他身邊坐下,幽幽地說道,
“我也是一個女人,而且,跟她一樣,是一個深愛著你的女人。我之前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把你強留在身邊,可並不安心。直到後來,你跟著心愛的女人離開,我才知道,愛一個人無非是希望他過得好罷了。
我知道,雲依竹的離開對你打擊很大。可你有沒有想過,她若是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會有多難過。即使是死了,也不會安心。”
“……”
顧墨之沒有做聲,緊抿著唇,沒有絲毫動容。
冉瑩穎明白,這個理由還不足以讓他重新站起來。
“你這副模樣,什麼都做不了。難道你想讓自己的未婚妻死得不明不白嗎?!”
冉瑩穎突然拔高了聲音,生氣地將酒瓶往地上一放,裏麵的酒水震蕩著灑了出來。
顧墨之原本已經毫無生氣的眸子突然變得鋒利起來,一如平日裏的冷冽和殘酷。
看來,她的話起了作用。
為了讓他徹底從悲觀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冉瑩穎決定再加一把火。
“據我所知,你的未婚妻是被人綁去西山叢林才被野獸所傷的。可這個害了她性命的人還逍遙法外,難道,你不想親自替她報仇嗎?!”
“砰!”
話音剛落,地上的酒瓶被顧墨之猛地抓起,重重地摔碎在一塊石頭上,尖銳的碎片四處飛濺。
顧墨之站起來,高大挺拔的身軀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漆黑的眸子裏重新燃起了光,雙手緊緊地捏成拳頭。薄薄的嘴唇冰冷地蹦出幾個字符。
“秋氏——”
……
濱城,秋家別墅。
“大小姐,您還是去看看二小姐吧。不管怎麼說,她畢竟也是老先生的親生骨肉啊~”
這已經是張叔第四次在秋心伶麵前提起要去顧家陵園吊唁秋研竹的事情了。
張叔還不知道,秋研竹和秋心伶身份調換的事情。
還一心以為顧家陵園裏葬著的,是秋家的二小姐,秋心伶。
秋心伶正對著鏡子描眉,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張叔。
“張叔,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她早就被我趕出了秋家大門,跟我們秋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憑什麼要去看她呀!”
“可是大小姐,您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就算二小姐她……”
張叔還想再爭辯,卻被秋心伶一記不耐煩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張叔,你以後最好不要在我麵前提前她,否則,你也別想在秋家待著了。”
“……”
張叔獨自抹了一把淚,沒再說什麼。
他這把老骨頭,除了秋家,還能去哪裏呢。
秋心伶瞄好了另外一條眉毛,又對著鏡子塗了口紅,然後才滿意地在鏡子前轉了兩圈。
現在,秋研竹死了,沒有誰可以再威脅她在秋家的地位。
而顧墨之,也注定了是她的!她正好趁這個機會去“安撫”他。
“我出去一趟,沒事別給我打電話!”
說著,秋心伶一路走到別墅大廳,開門。
門外站著的,竟然是一身黑衣的顧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