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走，待在這裏幹什麼？”
這話，是老爺子對著蘇沫說的。
秋研竹低下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曾經疼愛她如親孫女的老爺子，現在竟厭惡她到了這種地步，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她說了麼？
蘇沫卻還站在原地，回道，
“老爺子，我不放心，想再看看他的情況怎麼樣。而且，而且我跟秋姐姐好久不見了，我也想跟她說說話。”
蘇沫說著，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看著她，眼中暗潮湧動。
“隨你！”
老爺子似乎有些不高興，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房間內的蘇沫與秋研竹對視著，許久都沒有說話，氣氛實在太過壓抑。
他們倆，似乎也沒有什麼話題可聊。
除了……顧默之。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沫終究是忍不住，率先開口，
“我常聽芳齡叫你雲姐姐，因為她以為你叫雲依竹。要不，我也跟她一樣，叫你一聲‘姐姐’吧。”
蘇沫微笑著，淡淡勾著唇，努力做出優雅迷人的姿態來。
以前，她不知道秋研竹是長這個樣子，隻以為她姿色平平，算不上自己的對手。
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以前她看到的，隻是秋研竹的妹妹的臉，而秋研竹本人，卻足以擔得上“國色天香”這四個字。
如果這張臉是生在古代，不知道會有多少英雄豪傑，王宮貴胄為她折腰。
所以，此刻看到秋研竹，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沒有了勝算，甚至，連應戰的勇氣都所剩無幾。
秋研竹隻要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就已經贏了她一大截。
“好啊。隨你怎麼叫我，都可以。”
話說到這裏，怎麼也繼續不下去了。
“那個，你，想跟我說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你平常聊聊天。”
蘇沫說著，將目光落在了顧默之身上。
“他這次，傷得很重。或者說，每次都因為秋姐姐，傷得很重，不知道有沒有個盡頭。”
她的聲音逐漸冷了下來。
是啊，她說得對，似乎每次都災難，都是自己帶給他的。
秋研竹無言以對，默默低下了頭。
“秋姐姐，我從小在國外長大，說話直，也不會拐彎抹角。要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你也別往心裏去。”
“沒關係，你說得對。他的確是因為我，才受了這麼重的傷，是我對不起他。”
秋研竹說著，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又何嚐不想，他能夠平平安安。
蘇沫的呼吸逐漸加重，似乎在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既然你知道是你對不起他，為什麼不離開他？難道你沒有聽池野說，他這次有可能站不起來嗎？你還要把他害到什麼程度才滿意……”
“不會的，他不會站不起來的！池野說了，隻要他進行康複鍛煉，就可以重新走路。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他才沒那麼脆弱！”
秋研竹也突然激動起來。
她生氣，憤怒，自責，更多的，是害怕和顫抖。
如果，如果他真的站不起來，那對好強的他來說，才是比死亡更殘忍的折磨和考驗。
她絕不要事情發展成那個樣子。
“我會陪著他，不管有多艱難，多辛苦，我都會陪著他，一直到他重新站起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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