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力氣實在太小，非但沒有拽住他，反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也拖了下去，倒在他身下。
臥室裏鋪的是木質地板，摔在上麵本也不會太疼，但秋研竹因為是被顧默之壓著倒下去的，這疼痛的感覺，可想而知。
下意識地，秋研竹疼得“嘶”了一聲，皺了皺眉。
顧默之也跟著皺了皺眉。
“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裏？”
他用兩隻胳膊撐起身子，好讓她好受一些。
他現在竟然這麼沒用，連站都站不起來，甚至，還讓她受傷。
秋研竹趕緊搖了搖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事沒事，你剛剛又沒有壓到我。”
沒有壓到她，怎麼可能，那她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是什麼。
顧默之知道她是在說謊，隻為了讓自己不必太自責。
她的心意，他怎麼會不知道。
秋研竹悄悄鬆了口氣，扯開笑顏，
“醜醜，你先等等。等我起來，再把你扶上去，休息一會兒，我們繼續。”
“嗯，好。”
見他答應，秋研竹才放下了心，從地上起身，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伸手就要去攙扶著顧默之起來。
不經意地，他看到了她手上的一片青紫印記。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輕輕哈氣。
秋研竹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大大咧咧道，
“沒事，不小心弄的，很快就能好了，不用擔心。”
她說是不小心弄的，他卻知道，這是她剛剛為了不讓他摔倒而受的傷。
心裏的自責，便又深了幾分。
“醜醜，別在地上待著了，來，我扶你起來。”
“不用！”
他突然拔高了些語調，聲音有些冰冷。
可能是他自己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頓了頓，放緩了些音調。
“我太重，你可能支撐不住。還是我自己試試吧。”
“那……那好吧。你先試試，如果不行，我再扶你起來。”
秋研竹站到了一邊，目光一刻也沒從他身上離開過。
顧默之趴在地上，先是用胳膊撐起大半個身子，然後一寸一寸地，將身體抬高。
試了好幾次，隻見胳膊用力，雙腿卻依舊使不上力氣。
幾個回合下來，顧默之已經累得滿頭大汗，逐漸沒有了力氣，倚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他現在，竟連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的能力都沒有了。
他果然，已經是個廢人了。
真是可笑，以前的他有多麼叱吒風雲，現在的他，就有多窩囊！
“廢物，真是個廢物！”
顧默之突然就沒了耐性，捏起拳頭，使勁地捶打著自己的雙腿。
即使是這樣，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他真是恨透了這樣的自己！
“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一槍殺了我，殺了我！廢物，我是個廢物！”
“不是的不是的，醜醜。你不是廢物，你是我的英雄，你不要這樣，不要放棄自己，求你……”
秋研竹拚命攔著他，他這樣不要命的打自己，一拳一拳，像是打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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