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鞭催馬,幾人向城外去。
她們此行的目的是獨孤年年的家。
雖說雲月那日的威脅也隻是說著玩,但不保證這個大小姐當真不會去找獨孤家的人的麻煩。
路途遙遠,幾人行了兩三天後暫時停下來歇息。
獨孤年年生了火。
“正好,休息的時候正好考察一下功課。”
原琉璃看向自己的徒弟們,不知為何,二女都有種心下一寒的感覺。
蘇樓從柴火邊炙烤的獸肉中探出頭來,一臉同情地看著兩位。
小璃子平時有多好說話,提問抽查的時候就有多滅絕師太,簡直比單身四十多年的教導主任抓到不良學生在廁所抽煙的時候還可怕。
身為大師姐,獨孤年年認命地做起了表率。
雙手結印,合掌,再捧起,火焰自掌心燃起。
“不錯,繼續。”原琉璃點評了一句。
獨孤年年深吸一口氣,火焰升騰,在空中化為三尺蛟龍,輾轉騰挪,環繞在她周身。
“控製得不錯,明日就可以開始和嚴叔學習火屬性的陣法了。”
原琉璃誇讚了幾句,轉向一邊發愣的向問晴。
“提問,為什麼不需要提升自身靈力的儲存能力?”
“因為沒有必要去刻意提升,額,隻需要提升對應屬性的靈氣的親和力就可以滿足大部分情況的需求。額,即使進入沒有外界靈力補給的絕靈地,也能通過一些法器來彌補自身靈力的不足。”
“嗯嗯,繼續。”原琉璃點了點頭。
“隨著修為的遞進,大部分修者的丹田都足以儲存自身功法施展需要的靈力。修者應將精力投入在靈力運轉和控製上。”
“可以,就到這。”原琉璃打斷了她。
向問晴心裏剛鬆了一口氣,就看到原琉璃用一種極其凶惡的眼神盯著她看,兩顆微微露出的虎牙就像是惡魔的利齒,隨時要把她撕碎。
“你,偷偷修煉了吧…”
向問晴咽了咽口水。
“我不是說過在你經脈沒有完全痊愈之前不要修煉嗎?尤其是你這種自身元素親和力非常駁雜的,更要注意。”
“經脈對於修者的意義有多重要不用我跟你強調了吧,剛斷掉的經脈要養好還需要一點時間,這段時間你要是修煉很容易讓剛剛經脈愈合的脆弱部分二次損傷,後果就是你這輩子修煉無望,明白嗎?”
一旁吃瓜看戲的兩男人瑟瑟發抖,唯恐被怒火波及。
“她生氣起來一直都這麼可怕嗎?”
“嗯,很像大魔王對吧?”
“…”
“她這麼嚴肅,也算是對兩個徒弟的一種盡職嘛。要是在剛開始的時候鬆懈對待,她們兩人也不可能上心嘛。”
蘇樓知道,原琉璃作為一個沒有體會過正常的師徒關係的人,正在努力地,學著做個師父。至於模仿的對象是她那位大哥還是大姐,他就不得而知了。
“還挺可愛的啊。”
“啥?”
“沒什麼,肉烤好了。”
蘇樓給一邊不明所以的嚴瑜鍾割了塊肉,試圖用食物誘發懵逼人的失憶症狀。
接下來的兩天也如此這般,在翻山越嶺之後,幾人終於到達了獨孤年年的家鄉周家村。
整個村莊連瓦頂的屋子都沒幾個,清一色的低矮建築,還有稀稀拉拉的田地,簡直就是把窮困寫在了眼前這幅荒涼的景象裏。
“有考慮過申請扶貧嗎…”
“第一次來可能會不太習慣。”獨孤年年尷尬地笑笑。
還沒等眾人反應,就見到一堆人毫無組織地衝了過來。為首的眯眯眼男人一見獨孤年年就熱絡地衝上來攀談。
“大丫啊,你可算回來了,先借舅舅點錢應應急。”
一上來不噓寒問暖反倒提起了借錢的事,原琉璃皺起了眉頭。
不及獨孤年年反應,她就開了口。
“抱歉,我們沒錢。”
聞言,一邊的瘦高小夥就不樂意了。
“你說你們沒錢,那怎麼穿著這麼好的衣料?還說沒錢!”
蘇樓在心裏嗬嗬一笑,貸款、花唄了解一下?
“你們要錢做什麼?”
人群中一個婆子發話了:“你叔叔,剛欠了賭莊周老爺家一筆錢,你哥哥又要著急娶妻,家裏這錢,不夠了啊。”
“舅媽,可我之前不是每月寄了白銀回來了嗎?”獨孤年年有點委屈。
“那不夠啊,娶妻、還債,還有你娘的病,哪個不是要錢的?”
那婆子指了指身後這一大家子,所有人,人人臉上都寫著明晃晃的兩個大字,要錢。
獨孤家裏出了個仙府求學的丫頭,每個月還能寄好幾兩白花花的銀子回來,這個消息一傳揚出去,但凡是和獨孤家沾親帶故的,便都來了。
就像是一群水蛭,逮著獨孤年年一人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