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琉璃還未踏進天機陣,就覺得有幾分不安。
三大宗門之中,天機樓傳出的情報是最少的。隻是知道天機樓觀測天機,預測未來。
但願這個天機陣能告訴她,整個玄靈大陸的秘密。
一進陣法,她的腦袋就一陣嗡鳴。
“汝非此世人,為何存於此世。”
那個驟然注入她腦海的聲音莊嚴肅穆,似乎並非尋常人。
“我向來信奉存在即合理,何必問天意。”
那聲音似乎笑了:“有趣,小姑娘,你很有趣。但須知,存於此世,就得守這世界的規矩。”
聽他這麼說,她大約能理解到,整個玄靈大陸就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規矩,但她的目的並不是留在這個小世界過平平無奇的日子,她不會允許自己被困在這個世界裏。
“天道的規矩,無人可以破。”
那聲音似有一股壓力,讓原琉璃整個人連同靈魂都震得快要暈死過去。
過了很久意識才慢慢回籠。
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正一轉不轉地看著她,是天機樓那個接待的女弟子。
那雙眼睛如同嬰孩一般清澈無瑕,長發飄蕩。
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她正被一顆巨大氣泡包圍著。而那個白衣少女
她這是在水下?
原琉璃查看四周,這才注意到她正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水箱裏,透明的窗口外,生得如隱士一般的男子正看著她。
“不愧是至尊境界的強者,才八個小時就醒了。”
“薑皚的同夥。”原琉璃警惕地眯起了眼睛。
她居然被那個聲音震昏了四個時辰。而且,薑皚的同夥,使用的計時單位有些奇怪,並不是以時辰計,而是和蘇樓一樣是用小時計算。
“說說看,他是怎麼死的?”清愚眼睛雖彎,卻抿著嘴。
“我讓他身上長出了樹枝,然後把他扔在火海裏,他大概是被燒死的。”原琉璃看著他的眼睛,說出了事實。
清愚的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似乎早已經猜想到了同僚的死狀。
“靈犀,給她點顏色瞧瞧。”
他隨手掏出一根骨哨,發出了指令。
那白衣少女一開口,原琉璃隻覺得腦仁生疼。她大概能感覺出來,清愚沒打算讓她那麼容易就死了,而是要她以最痛苦的模樣死去。
“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氣泡裏的空氣會很容易耗光的,到那個時候…”
原琉璃勉強撐著,盡量控製著自己的表情不會惹毛眼前這個瘋子。
“你養的那條狗似乎沒聽你的話啊。”
清愚將一麵鏡子甩到她麵前,鋒利的邊框在她臉上割出一截指頭長的傷口。
畫麵中,一臉緊張的獨孤年年已經站上了擂台。
蘇樓選擇了提前開始宗門考核的挑戰。
就在剛才,他有一種心悸的感覺,直覺告訴他小璃子一定出事了。那麼如今他應該做的,就是盡快結束這個宗門考核,趕去支援小璃子。
台上,獨孤年年的對手,登台了。
是個年輕的男子。
他一出現,台下的攬月閣弟子都沸騰了。
“是韋仲軒師叔!”
“韋師叔出關了!”
“謙謙君子韋仲軒!”
“韋師叔已經是問道中期的強者了,那個看起來很弱雞的妹子完蛋了。”
蘇樓覺得這場麵簡直熱鬧得像是在開菜市場,吵得不行。
“年年師侄,還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這韋仲軒上來似乎是要和她握手,卻被獨孤年年怯怯地避開了。
雖然隻有一瞬間,但那個人對著小璃子的弟子露出的色眯眯的表情還是被蘇樓捕捉到了。
蘇樓現在的表情,就像是一個逛街碰到有人調戲自己閨女的老父親,要不是有三大宗門的規矩壓著他現在就可以把這人揍到臉上開染坊。
“年年,不要怕,盡力而為。”
向問晴覺得,蘇樓似乎把盡力而為這四個字咬得特別重。
師爹,你善良點,師姐現在“盡力而為”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
“好…好的,師叔!”獨孤年年召出流焱,對上韋仲軒。
向問晴在心裏默默地給這個叫韋仲軒的男人打了個幺貳零,走到蘇樓身邊。
“師叔,有沒有什麼辦法短時間提升實力?”
獨孤年年已經達到了問道境界,不虛同境界的對手。她卻不同,對上同境界的對手,勝算真的不大。
蘇樓抱著手臂,關注著台上的戰鬥。
“這個問題的答案,你看完你師姐的戰鬥心裏就會有數了。”
擂台之上,二人互相行禮閑聊了幾句就開始了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