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在這裏和她們戰鬥嗎?不可能的吧?”
陶雲碧不信她們能贏。
她們的對手,和她們之間,似乎有著不可彌補的差距。
她們腳下的地麵在震顫,沙石戰栗。
是印星河的術法。
土牆拔地而起,冰霜迎麵而來。
她們同她們,始終都是有差距的。
陶雲碧想逃跑,卻被獨孤年年抓住了手腕。
“如果在這裏逃跑了的話,很快會被追上的。”
她神色堅定,槍握在手。
“到那個時候,你又想跑到哪裏去呢?”
她們確實無路可退。
土牆把退路全部封死了。
她早就知道,陶苒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們,卻還是想逃。
陶雲碧召出了自己的拂塵,咬牙念出了第一個法訣。
激流與火焰,向著土牆上的同一點擊撞而去。
“呲——”
混合在一起的水流和火焰,變成了一團蒸汽。
陶苒心裏都快笑死了。
陶雲碧和獨孤年年,一個水一個火,本就相克,合力又怎麼能發揮出威力呢?
合力不行,被困在其中的兩人又嚐試著分開各自動手。
但很可惜。
陶雲碧的水流一將土牆的泥沙溶解開,會被陶苒凍住,適得其反地讓土牆變得更加堅硬。
獨孤年年的火焰並沒有強大的爆發力,被印星河的飛沙撲得像是風中殘燭,隻能在小土牆上留下一小條痕跡。
真是合也是劣勢,分也是劣勢。
陶雲碧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就這麼輸給陶苒,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但,她真的甘心嗎?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陶苒的那天。
那日她本來在院子裏看書,就聽到姐姐的侍女跌跌撞撞跑進門。
“雲小姐,雲小姐,華小姐被人給打了。”
“哦。”
她放下書,跟著侍女去給自己那個惹禍精姐姐找場子。
陶華碧的性子是個愛惹事的,她這個妹妹常年給她料理後事已經是常事了。
但就是這一次,她碰上的對手,是她叔叔流落在外的女兒,陶苒。
她這個在陶家備受矚目的天才,第一次遭遇了滑鐵盧。
陶苒坐在酒樓裏,踩著她的肩膀,矮下身,冷笑。
“看來所謂的天才也沒什麼厲害的。”
沒什麼厲害的。
一直以來蒙在她眼前的讚美被戳爛攪碎,連同她那點不值得的驕傲被扔進垃圾堆。
姐姐拖著她想要去找爺爺,卻意外得知了,這個囂張地踩著她肩膀的女孩,是她們的妹妹。
陶苒這個女人似乎生來就有兩副麵孔,對著外人笑,對著自己家的姐妹,那是句句都戳肺管子。
她被陶苒摁在地上扇臉,反抗中指甲戳到了她的眼睛。
好巧不巧地被爺爺看到,當場被罰了禁閉。
陶雲碧坐在房間裏,她以為暫時清靜了,可沒想到陶苒會來看她。
還提著一碗下人都不吃的餿豆腐。
那碗豆腐的塞在嘴裏的味道,她現在想起來都還想嘔。
可偏偏爺爺被她迷了眼,聽不進她半句話。
委屈,不甘,最終在陶苒杠上原琉璃這塊硬骨頭的時候變成了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