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感覺到自己的神情有些失態,趕緊轉過身去:
“那你們走吧,恕不遠送!”
今天是徹底栽了,道心不穩,好歹守住底線吧,雖然底線也已經很低了。
李菲不屑地瞅了陳天和黎采一眼,轉身就往山前縣城走去。
鄧少鈞趕緊跟上去。
王鬆是最了解汪金蓮的,隻要跟著他,定然能找到她,但李菲與鄧少鈞趕到縣城,已不見王鬆的蹤影。
兩人到此才一日,案情並未完全掌握,還有很多疑問沒得到解答,鄧少鈞把自己了解的說了一遍,但依然沒有頭緒。
最重要的,假如男子還在城內,如何找到藏匿之處?
如今,追查此案的人,分裂成三波,誰也不鳥誰。
“走,去問縣太爺,還得把他從床上叫起來。”
兩人尋到衙門,突然,鄧少鈞拉住了李菲。
“怎麼了?”
“裏麵有情況。”
兩人忙躲到一邊的屋頂,正好可以看到縣衙的後堂。
隻見一個老者,已經比他們早一步,把縣太爺張芝桂從暖被窩裏提出來了。
此時,正在院子中問話。
“敢問仙師是何人,弟子張芝桂,山前縣令這廂有禮了。”
“老夫乃曆興門長老,楊舒廣。”
“見過楊仙師。”張縣令提振衣袖,重新施禮。
楊舒廣對這種禮節很受用,滿意地點頭。
“仙師,你們曆興門的兩位弟子,正在城內守著,準備抓住嫌犯。”
楊舒廣冷哼一聲:“此地氤氳密布,殺氣四起,這兩弟子絕對沒能力處理,是我們大意了。我沒見到他們倆,也不知去哪了。”
“啊?”張縣令一驚,“是不是查到什麼,追蹤而去了?”
楊舒廣一擺手:“不管了,這裏有很強的妖氣,這是妖物作祟!”
妖物?且不說張芝桂什麼表情,鄧少鈞先吃了一驚。
如果是妖物,為什麼自己完全感應不到?
沒道理啊,自己本身就是妖獸化形,不可能感覺這麼差了。
今天在暗處,監聽當地靈氣波動,也沒發現問題,為什麼他會這麼說呢?
“老仙長,如何斷定是妖物作祟?”
楊舒廣拿出一麵銅鏡,“這是曆興門的法寶,叫陰陽鑒。能看破世間虛妄。我進縣城的時候,它捕捉到了一縷妖氣。如果有妖物靠近,陰陽鑒能照出它的真實麵目。”
“哦,這麼厲害?”張芝桂滿心歡喜,“給我看看。”
楊舒廣把陰陽鑒一收,嚴肅地說:“張縣令,這可不是玩的。”
哦,哦。
張芝桂遺憾地停止了自己的好奇。
“仙長,既然有此法寶,那不是很容易找出妖物來?”
楊舒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這妖物很狡猾,隻抓到一縷妖氣,然後就不見了。但我確定,它還沒走,還在城內。”
啊!張芝桂身子一顫:這裏有妖氣?
對,這裏有妖氣!
啊呀,那就麻煩了,仙長有何良策?
楊舒廣把臉一沉,訓斥道:“我已經把你們調查的卷宗看過了,你們說這些失蹤案沒有共同點,是隨機作案,簡直荒謬,可見你們的破案水平有多低!”
鄧少鈞聽到這話,與李菲對視一眼,大概明白了,他們在城外守著那兩弟子的時候,曆興門派出的高手,已經來到,沒找到弟子,轉去衙門查看卷宗了。
這事沒有驚動衙門裏的人,否則縣令絕不敢去睡覺。
張芝桂一臉黑,忙賠笑道:“弟子是個文士,當縣令也沒幾年,破案確非所長,都是靠捕快們幫忙。有什麼疑點,還請仙師明示。”
楊舒廣捋捋白須,麵色稍緩。
“這些人,家境不同,看起來除了年紀相似,沒有共同點,真的嗎?”
“那還有什麼?”
“都是浪蕩子!”楊舒廣哼了一聲,“不管家裏有沒有錢,這幾個人,都是無所事事,每日到處浪蕩的。”
“仙長這麼一說,也是,但是,這又算什麼線索呢?”
“我且問你,你們縣裏,這些浪蕩子,每日喜歡去什麼地方混?”
“什麼地方混?”張芝桂愣了一下,脫口而出,“地方就多了,戲院,茶樓,說書館,眠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