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們就先去衙門,會一會這位縣令大人!”原本沒打算去縣城補給,直接去蘭州,如今卻是要轉道去一趟金城縣城。
整個蘭州的地盤很大,卻隻有兩座城池,分別是州治所在的五泉縣城跟他們即將要去的金城縣城。蘭州在曆史上曾經斷斷續續脫離過中原王朝的統治,戰亂頻發,直到大唐崛起,這些年才有了穩定的局麵。
金城縣的城牆並不高大,而且還有些破敗,卻引了一渠活水環繞,有著不錯的防禦力。
城門下,守城的衛兵抱著長槍,過往行人的入城稅是必須要收的。
“停下!”衛兵心中有些發怵,來人的裝備太過精良,通常這種人不是什麼小角色。
整個金城縣,隻有兩個衛所,名義上有一千府兵,但實際上能打的隻有三百多,麵前這二百來人,若是入了城,誰也擋不住。
“本校尉受朝廷調令,往隴右哥舒大將軍麾下效命,欲往城中補給修整一番,速速退下!”李琩擺足了架勢,若是入不了城,就一切空談。
但如今他已經到了城門下,便不存在這些問題,隻是真起了大亂子,這個罪名他也扛不住,最好是擒賊擒王,直接拿了縣令。
如今李琩手上沒有任何實證,直接拿縣令就沒了退路,必須先將那韓當握在手中,找出當年吳氏被滅門的證據,他才好對縣令下手。
衛兵聽見李琩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校尉而已,還不是個將軍。
“一人兩個大錢!馬匹五個大錢,馬車十個大錢。”衛兵舔了一下嘴唇,雖然明知道這麼說有風險,但他覺得還是應該試一下。
他們在這守城門,是衛所裏最受歡迎的差事,有進項啊。
這二百多人,就是四百多個大錢,再加上戰馬跟馬車,怎麼也得一貫多。在長安或許這一貫多不算什麼,但是在金城縣這種小縣城,已經是了不得的大進項了。
按照規矩,一半交給衛所,一半就是兄弟們分了,這分下來的錢,完全可以去那些暗娼處樂嗬樂嗬了。
李琩在長安進出,從來就沒交過錢,但是今天這個錢他必須交,隻花一貫錢,就能夠暢通無阻到縣衙,便宜啊!
“給他!”李琩朝著李白努努嘴,現在物資都由對方掌控。
李白翻身下馬,去馬車裏數出一大串銅錢拎過去。
衛兵得了錢,樂嗬的不行,至於查驗,還是免了,那有個屁的好處,隻有風險。
金城縣中,道路坑坑窪窪,兩側大多都是低矮的土坯房,往城中間去,漸漸多了一些青磚大宅。其中最氣派的,就數縣衙了,院牆都是用青磚壘砌,高達一丈,跟普通人家的房屋差不多高。
為了方便提審犯人,牢獄通常就在衙門前院,李琩翻身下馬,就往衙門正門走去,他這種身份,當然不可以走後門或者偏門。
“來人止步,衙門重地......”門口站著的衙役趕緊上來阻攔,雖然這些士兵看起來好像不太好惹,但他並不懼怕,擅闖衙門是重罪。
雷炎直接出手,一把將其脖子掐住,順手往旁邊一推,敢攔王爺的路就是找死。
衙役被摔了個七暈八素,緩過神來就想起身討個說法,卻突然發現脖子上多了一把刀,當即就老實了許多。
“王爺,這邊走!”徐飛白腳快,進了衙門就抓住一個小吏,問清了牢獄的方位。
“守住大門,不允許任何人進出!”李琩朝著羅奎吩咐一聲,讓其守住正門,裴無機等三人帶人守住衙門的其他三個方向,他親自帶著雷炎往大牢中走去。
獄卒看見情況不對,想要將大門給鎖上,徐飛白飛奔過去一腳踹開,長刀出鞘,牢牢把住大門。
李琩一行皆是刀甲在身,獄卒嚇得趕緊在角落裏縮好,能活命就行。
“誰是韓當?”李琩用腳踢了一下窩在角落的獄卒,他不想挨個牢房問過去。
“在、在最裏麵的那間!”獄卒不敢抬頭,隻是往牢房的深處指了指。
通常,犯的事越大,就會被關押在最裏麵,這是牢獄裏不成文的規矩。
李琩順著幽暗的光線往最裏麵走去,無視兩側牢獄中的犯人。
不同於外側的木質欄杆,最深處的兩間牢房是青石板磊砌,門也是精鋼打製,猛虎關在裏麵也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兩座牢房,隻有其中一座上了鎖,顯然韓當就在其中。
“叫他們把鎖打開!”李琩掂量了一下厚實的鎖體,這玩意也是特製的,沒有工具,一時半會他也奈何不得。
雷炎聞言,大踏步往後走去,兩個呼吸的功夫,就提著一個人丟在李琩腳邊。
“打開!”李琩指了指門鎖,他必須先將韓當握在手中,找出當年的線索,才能利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