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枝神情一頓,眼眸中劃過一絲異樣,終是淡淡回應道。
“我去。”
下午的時候,孟南枝帶著兩個小家夥如期抵達了禹家老宅。
禹家老宅依舊雄偉壯觀,依舊富麗堂皇。
隻是這明明是上一任青騰集團掌舵人的哀悼會,可停在外麵的車輛卻寥寥無幾。
而從那些前來哀悼之人的臉上,更是看不到任何的傷感和緬懷
孟南枝帶著兩個小家夥才剛剛下車,便引來周圍眾人的熱切討論。
“要說孟南枝也算是倒黴,好不容易和禹璟凡在一起了,本來是可以讓碧璽珠寶更上一層樓的機會,卻萬萬沒有想到禹璟凡說沒就沒了,甚至還因為他的原因得罪了禹豪雄,我看過不了多久就連碧璽珠寶也都是禹豪雄的了。”
“誰說不是呢,如今禹豪雄都已經拿到了碧璽珠寶那麼多機密文件,要不要將碧璽珠寶收入囊中還不是他一念之間的事兒。”
“唉,我看他們兩人失敗也是有原因的,個個都是戀愛腦,若是當初不在一起,他們兩人也算是商界的兩個天才,可誰讓在一起之後就不問世事,不管公司,這才讓禹豪雄有了可乘之機。”
“雖說是青騰集團上一任掌舵者,別看禹璟凡生前多風光,看他現在這個葬禮辦的不還是如此蒼涼。”
眾人的一言一句中不帶任何的尊敬和敬畏,孟南枝充耳不聞,拉著兩個小家夥的手走到了禹霆鈞的麵前。
禹霆鈞在管家的攙扶下,正坐在陽光最充沛的地方,可任由陽光如何照射他的臉上,卻不見任何的血色。
前不久那個意氣風發的老年人,如今卻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一般,皺紋橫生,眼神中的光亮也徹底洇滅。
“曾祖父。”
孟可心怯怯的叫了一聲,到了最後已經帶了一絲哭腔。
小小的她雖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形容眼前這個慈祥的老年人,但她卻能清楚的感覺到曾祖父和以前不一樣了。
禹霆鈞勉強扯了扯嘴角,拍了拍孟可心的肩膀,有氣無力的開口道。
“你們來了。”
“爺爺,你的身體。”
孟南枝上前一步眉頭緊鎖,很是擔憂的看向禹霆鈞。
禹霆鈞則是輕緩的揮了揮手,深深的歎了口氣,開口道。
“人老了不中用,總會有那一天的。”
孟南枝明白禹霆鈞話語中的意思,她喉間瞬間酸澀,但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
禹璟凡的突然逝去,不僅給她帶來了沉重的打擊,與禹霆鈞來說又何嚐不是致命的。
禹璟凡雖然是他的孫兒,可卻是從小由禹霆鈞撫養長大,好不容易看著曾經的咕呱兒童長成了可以獨當一麵的少年,卻被人殘害至死。
這樣的結果連自己都接受不了,禹霆鈞又如何能接受?
孟南枝並沒有選擇開口勸慰,因為她知道,無論怎麼安慰都終是無用。
這些傷痛隻能靠時間去撫平。
“老爺,人來的差不多了,開始吧。”
管家站在一旁開口提醒。
禹霆鈞點了點頭,拄著拐杖緩緩起身,朝裏麵的靈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