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言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家師乃是靈淵宗青臨道君冉青臨”,然後才謙虛的笑笑,說:“並沒有找老師,就是自己寫著好玩。”
趙清明微微一笑,字條在他手中騰起火焰來,就著他的手化為灰燼。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他慢而輕的說道,唇邊含笑,“文先生的字深得我心,可否請文先生為在下抄錄一篇《道德經》,權當今日交個朋友?”
他看來謙和斯文,但文北言敏銳的察覺到,隨著他的話語,絲絲靈力包裹其中,流淌而出——趙清明悄悄用了攝心術。
文北言前世是差一步就能合道的陽神真君,剛剛他寫原主的生辰八字時,也確實故意露了個破綻,將一絲道韻暗合其中,目的就是勾引趙清明。他果然上鉤了。
“那我就獻醜了,請趙道長切勿取笑。”
如此便是算完了。又閑話幾句,卓斯弈就和文北言告辭出來。出門之後,文北言非常認真的拉著卓斯弈的胳膊,問:“今天這一趟,花了多少錢?”
卓斯弈聳聳肩:“沒花錢。”
文北言不相信的微眯起眼睛:“騙人,我不信!”
卓斯弈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本來是要給錢的,但是人家不要錢,隻要你抄一篇《道德經》。”
文北言回頭看著大殿的牌匾,輕輕一笑:“還真是個識貨的人。”
他們各個殿都去拜過,卓斯弈還為父母請了兩支平安香。遊客很多,燒香的、求簽的絡繹不絕,人們一個個滿懷虔誠的磕頭上香,排著隊投香火錢,比菜市場還熱鬧。放生池邊係滿了紅色的祈願帶,幾棵幾百年樹齡的銀杏周圍的柵欄上也掛滿了許願牌。濃純的信仰隨著香煙、飄帶和許願牌,嫋嫋上升彙聚,籠罩在整座五方觀中。
文北言看得津津有味:這五方觀一方麵為人們解簽問卦收取念力,另一方麵獲得錢財充實倉廩,這種修煉法,倒是兩不耽誤。怪不得他們願意和塵世牽扯不休了。
從五方觀出來,上車,卓斯弈隨口說道:“以後可能會經常見到這位趙道長了。”
文北言明白他的意思:今日沒有收錢,是和豐元集團的卓總裁、文先生交了個朋友,那《道德經》隻是幌子。他心中暗暗惋惜,卓斯弈畢竟不是大師兄,根本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他親筆抄寫的《道德經》,於趙清明的修行大有裨益,是萬金難買的寶物,這才是趙清明最重視的東西。
卓斯弈隻是肉眼凡胎,孰輕孰重,他哪裏知道呢?
文北言輕歎道:“相見爭如不見啊……”
他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讓卓斯弈很是琢磨了一會兒。
“說起來,你的書法,是什麼時候練的?我怎麼不知道?”
文北言淡淡的:“我的事,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