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在客廳的地板上鋪開了明晃晃的一片,這個剛剛還上天入地似乎無所不能的魔尊,匍匐在燦爛的金光之中,如此恭敬謙虛。卓斯弈忙把他半是扶半是抱的攙起來。
“你行這麼大個禮,我得給你包多少壓歲錢才行啊?”
他一手摟著文北言,另一隻手拿起錢包,一股腦兒的塞到文北言手裏。
“來,給你,都是你的。”
文北言就勢環住了他的脖子,仰著頭,崇拜和依戀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撒嬌:“師兄,我好想你。”
你想的不是我,但是我可不在乎。
卓斯弈:“我們分開了還不到24個小時吧?”
文北言就像小孩子一樣掛在卓斯弈身上:“很久了。我甚至覺得,實在是太久了!”
卓斯弈緊緊的環住他的腰身:“既然這樣,以後就別一個人離開了。”
吃餃子的時候,卓斯弈看似無心的問了幾句關於文北言師門的問題。
過年要不要去給你師尊拜年?
不用。
你的幾位隕落的師兄,要不要去上個燈什麼的?
不用。
你們師門就隻剩你和你師尊了?
對啊。
你們宗門叫什麼?現在還有傳承嗎?
沒有。
直到卓斯弈說“出了你這麼一個大魔頭,烜赫一時,居然就斷絕道統了?不應該啊”,文北言才解釋:“真正的修真人士,才不會像五方觀的王道士一樣,牽涉俗世那麼深。因此,斷絕道統,那也算是平常事,不然掉下懸崖的氣運之子,從哪裏得來秘籍寶藏呢?”
卓斯弈笑著戳了戳他塞得滿滿的腮幫子:“你不會也有掉下懸崖的奇遇吧?”
文北言仰起臉,一個眼神飛過去:“像本座這樣滌蕩天下橫掃八荒的魔尊,你覺得呢?”
魔尊出馬,一個清掃咒之後整個房間裏都煥然一新,接下來就是過年最重要的活動:回卓家老宅。
卓家人口不算多,卓斯弈是獨子,接掌公司之後為了上班方便就搬出來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不在了,關係親近些的親戚隻有小姨一家和二叔一家。按照往年的習慣,過年的時候,小姨和二叔都會到卓家老宅,整個新年基本上都是一起度過的。
他們的時間卡得剛剛好,進門正好趕上午飯,人圍了一桌子,菜堆了一桌子。卓媽媽說,因為家政阿姨鄧姐年前摔了一跤,一時又找不到人來替工,今天的飯都是她和卓爸爸親手做的,從早上起床忙到現在。
還沒坐下,就聽見有人陰陽怪氣的開口:“大哥自從和小文哥一起搬出去,真是不一樣了,以前是主人,現在是趕著飯點來的客人。我還以為,大伯大嬸的30年結婚紀念日,得靠我們這些親戚來張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