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言細細的端詳著卓斯弈,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良久,才緩緩開口,問:“你為什麼不願本座出道?”
卓斯弈解釋道:“我不是不願意,隻是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生決定,和普通跳槽還不一樣,你一時衝動想出氣都沒有問題,但是真格的出道,就要考慮更多。性格也是很重要的因素,如果適應不了娛樂圈的生活,將來會非常痛苦。”
文北言不滿的哼了一聲:“你是不是看本座大陰山冷月峰上一個人都沒有,就以為本座是天煞孤星的命,生來隻能單打獨鬥,永遠無法振臂一呼八方響應?你錯了!本座不招攬信眾,隻是本座懶得去幹而已。前世多少人想投入到本座麾下,本座都懶得搭理,嫌他們修為低微,不夠格上我的大陰山。”
略停一停他又說:“而且,我做這個決定,也並不是一時衝動,我也有我的長遠驅動因素。”
卓斯弈:“是什麼?”
文北言仿佛看著一個不省心的晚輩,語重心長的啟發:“自然是為了恢複本座的修為啊。”
卓斯弈皺了皺眉。他是忘了前世的一切,不太懂修真那一套,但自己好歹也是大師兄,文北言的態度讓他隱隱感到不快。
“要恢複修為,就必須要出道嗎?除了出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文北言說:“五毒心環需要集齊五種極端的情緒才能解除。能解除‘貪’是本座瞎貓碰上了王沫這隻死耗子,但解除‘嗔’就沒那麼幸運,繞了不少彎路。如果不是你家鄧姐印堂有黑氣纏繞,本座還發現不了她被家暴,也差點錯過救下她和解除‘嗔’的機會。”
“剩下的‘癡’、‘慢’和‘疑’,隻怕還要花大功夫才能湊齊。現在的生活圈子隻有這麼大,而娛樂圈工作環境複雜,競爭更加激烈,本座有更多機會接觸更多的人和更多的極端情況,這樣一來,才有機會能更早的解除封印,恢複修為。”
卓斯弈在他解釋的時候,好幾次想插嘴,都強行按捺了下來。好不容易等他說完,才苦心孤詣的勸說道:“確實,就像你說的那樣,進娛樂圈有機會更早解除封印恢複修為。但是,你考慮過沒有,一旦你成為了藝人,我們之前那種平靜安逸的生活,就再也回不來了。你的最終目的是恢複修為、修道飛升,有了這個阻礙,還能做到嗎?”
“為什麼不能?”文北言不知不覺提高了聲音,“本座可以離開俗世,回大陰山。本座就不信狗仔和代拍能追到大陰山上去。”
“那我呢?”
卓斯弈下意識就懟了上去。
“你一走了之,我的生活,誰來負責?你就這樣貿貿然闖進來,天翻地覆的攪和一場,又貿貿然抽身而去,你留我怎麼辦?”
文北言被問得愣住了。
卓斯弈極少用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甚至可以說,自重生之後,他一次也沒有被這樣對待過,連剛重生那段時間他作天作地的折騰他的時候,也沒有過。
卓斯弈似乎是氣憤極了又忍了很久,一開始就停不下來:“我相信你是一定能紅的,就算不能大紅,至少也能小紅。然後,你就再也沒有隱私、再也不能失態、再也不能不體麵了。你不能隨意出門,你不能獨自上街行走,你將離不開墨鏡口罩漁夫帽,你的每一句話、每個眼神、每個白眼都會被人瘋狂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