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天之後,文北言再也沒有離開過卓斯弈身邊。
卓斯弈三魂受損,而操勞和煩心會加重損傷,於是文北言就一改之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作風,勤勤懇懇的踏實工作,幫卓斯弈分憂解難,力圖讓他少操心、少辛勞,最好上班就擺擺樣子打打遊戲就最好。
卓斯弈在他眼皮子底下中了別人的暗算,現在他雖然修為還沒有完全恢複,但和剛重生時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不光靈力運轉不再捉襟見肘,神識覆蓋掉範圍也擴大了許多。
不僅如此,不管卓斯弈走到哪裏,文北言都跟到哪裏:在豐元大廈,卓斯弈在總裁辦公室,他在外麵的總裁辦辦公室,神識稍稍放開,就能清楚的探知一扇門一堵牆之後的情況;至於在家裏,兩人的臥室僅僅隔了一堵牆,日夜都布置著多重結界,任何邪魔外道山精樹怪都別想進來。至於私人行動,不管是同事聚會,還是墨玖、墨拾私下約見,都一概拒絕。
此外,大喜大悲也需要盡量避免,為此,文北言再也沒有忤逆過卓斯弈一次。隻要卓斯弈開口,他無有不依。
卓斯弈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但心裏還是非常受用的。回卓家大宅見爸媽的時候,他就非常自豪的向兩位老人家表示,北言跟我,比親兄弟還親,好得就像同一個人一樣。我們在一起,無往不利,誰也別想從我們手裏占便宜。
有時候,卓斯弈也要去參加一些不方便攜伴的私人聚會,這種情況下,他會委婉的說明,說不讓文北言同行。文北言表麵上答應,決不抱怨,但私底下依然跟著,寸步不離。卓斯弈在金碧輝煌的豪華會所裏觥籌交錯,他哪怕在淒風苦雨的房頂,或者擁擠肮髒的後廚倉庫樓道,也不錯眼珠的守著卓斯弈應酬完,不讓其他人有機可乘。
這變化實在太大,讓卓斯弈在受寵若驚之餘,有時候也感覺吃不消。有一次,卓斯弈還開著玩笑建議,你也跟朋友一起出去度個假旅個遊什麼的吧,天天守著我有什麼意思。你出去多曆練見識一下,說不準又遇到機緣,封印的樞機又能解開一個了。
當時文北言靜靜的聽完,隻笑了笑,說:“恢複修為不重要,以後再說。”
卓斯弈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有從文北言嘴裏聽到這句話的一天。
明明剛重生的時候,文北言每天掛在嘴邊的都是“請你放我辭職、放我去修煉、放我繼續去當魔尊”啊。
他於是打趣的說:“修為不重要,那什麼重要?”
當時,文北言的眼睛亮得像一簇蒼白的火焰,千萬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融入其中,又像是群星映在高原平靜如水的湖泊裏。
文北言說:“還是你更重要。”
卓斯弈聽得心跳慢了一拍,他直覺,文北言有事瞞著他。
“就算我最重要,但我也是這麼大個人了,又不是小孩,有事自然會叫你,你不用24小時待命的。該玩就去玩吧。”
如果是以前,文北言會和他爭幾句。但現在,他已經學會了答應一套做一套。
他說,好的,我會去,然後留下小紙人在卓斯弈身邊不易察覺的地方跟隨,自己則出門去裝模作樣的轉上一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