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
因為顧忌他的感受,這已經是文北言第二次放棄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而且這兩次,說起來是兩件事,其實歸根到底還是一件事。
文北言想要變強,強到沒有人可以輕易的傷害他,強到沒有人能輕易奪走他的任何東西,隻有這樣,他才能保住他想要的那一點幸福。
無論是剛重生時天天嚷著要去當魔尊,還是後來要出道,都是如此。
隻有強大的力量,才是他唯一信任的道理和精神支柱。
但是當年,他成為睥睨四方、讓人聞風喪膽的幽荒聖君之後,也隻是回到他的那一方小天地,躲著不出來而已。
就像孤獨的惡龍,守護著山洞中的財寶。
在這個世界上,有的人,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得到普通人的幸福。
卓斯弈說:“這一幅字,你想寫完就寫完,想送出去,就送出去。豐元和我又不是紙糊的,不會被風一吹就倒了的。但是如果你覺得現在這樣做不合適,想要緩一緩,我也支持你。將來無論何時,你想教訓他們,我也都支持你。”
文北言搖著頭輕輕一笑,帶著讓人心疼的淒涼。
“罷了,我是一個魔修,又不是道修,要以除魔衛道衛護蒼生為己任。當年害過我的那些道修,連宗門都化作煙塵了,我嫌惡五方觀,隻是遷怒而已。趙清明得罪過我,但是我也已經報複回來了,王豫寬也沒做過對我不敬的事,後來還主動上門來堪輿壁壘,再揪著不放就是我小家子氣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第二天,文北言還是鄭重的寫了一個應帖,回複將準時攜兄長卓斯弈前往,共賀五方觀六百年建觀大慶,並請周幼齡親自送回去。之後他就開始搜索北市收藏界的資料,想準備一樣年代和價格都適中的古董送給五方觀作為禮物。
下午四點多,周幼齡回來了,帶來了“圓滿完成不負所托”的回複,以及一張名片。
“有人想拜訪您,來頭很大,我回來的時候正好遇上,前台不知道怎麼處理,您看看要不要見?”
名片用很高檔的紙印製,還有淡淡的香味,紙片上隻有簡單的LOGO、名字和公司信息,連TITLE也沒有,更不用說手機,但周幼齡不愧是見多識廣的霸道總裁第一秘書,一眼就認出來了。
陽城集團程遠逸。
文北言默默的把這個名字讀了幾遍,那天在山路上閑扯的時候,他還沒有把程遠逸、陽城青苗觀和陽城集團聯係到一起,即便是對方誇張的渲染了一番他是多麼有錢之後也一樣。
現在想想,還是他天真了。
連五方觀這種三流宗門都能賺得盆滿缽滿,人家北方道修協會連續三任的理事長,150年長盛不衰,會有可能是寂寂無名之輩嗎?
這是真的在全世界都能排上號的大型集團,豐元已經很牛了,但是跟它比,隻能算個地頭蛇而已。
“他找我什麼事?”
“他說您欠他車費,所以親自來討。”周幼齡以為“車費”隻是個代稱,“如此高級別的生意往來,我哪裏敢耽誤,就馬上來通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