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斯弈目光都沒斜一下:“我去不了,明天有事。你們去吧。”
文北言當然不可能丟下他師兄一個人:“什麼事?我陪你。”
卓斯弈輕笑著掃了文北言一眼:“不用了,難得休息,跟朋友去玩一天吧。或者去漂流也行,你們倆正好,如果我去,就多人了。”
他越這麼說,文北言越不能放心讓他一個人。
“不了不了,他算我什麼朋友,連哄帶騙藏頭露尾的,如果不是想到以後他還有用,我理都不會理他。師兄最重要,師兄的事才是大事。”
卓斯弈又輕輕笑了一聲。
“其實明天我要去參加青城容二的新書發布會。你要是沒興趣,就跟我一起;但是如果真的沒興趣,就去玩吧,我真的可以不用人陪。”
文北言想了想:“就是那個《長河亂》作者的新書發布會?”
卓斯弈點點頭。
“他貌似特別紅,”文北言腦子裏突然浮現出此前去於家,在於小舟的房間裏一掃而過的畫麵,“於小舟也喜歡他,他房間裏都是他的書。”
一邊說著,他一邊擺弄起手機來:“好久沒有墨拾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的戲拍得怎麼樣了。這種大IP劇啊……”
他話說了一半就停下來,注意力轉到手機上去了。卓斯弈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又在一個十字路口轉過頭去認真的又看一眼,文北言還沒忙完。
雖然他說程遠逸不是他的朋友,但除了程遠逸之外,還有其他人。
狐狸精、貓妖,以後可能會有各種山精藤怪,或者魔修道修。他們才是一國的,文北言和他們在一起,有天生的親近感。他們有自己的語言,自己的語境,自己的困難和自己的開心。但這些裏麵,是沒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他甚至可以感到,他給文北言的,是一種平凡無趣的日常生活,就好像沒放糖的燕麥粥;但他們給文北言的,就好像提神劑,能讓他瞬間警覺並打起精神、調動起十二分的精力來。
在我身邊,他隻是活著;跟他們在一起,才是生活。
又開了一會兒,文北言才放下手機,興致勃勃的說:“墨拾居然還沒殺青!五月中旬開機,四個月的拍攝周期,要到9月中下旬才能結束——可憐啊,大熱天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戲服,還有發套。他說昨天的一場戲是兩個人圍著火堆一邊烤火一邊分析局勢,他都快被熏暈了。”
卓斯弈:“他不能用法術嗎?”
文北言:“其他人都滿頭大汗,就他一個人冰肌玉骨清涼無汗,不合適啊!再說,狐狸也是很害怕夏天的,正常都會掉毛,細而軟的掉下去,長而粗的長起來。”
卓斯弈:“所以?”
文北言哈哈大笑:“所以他現在掉頭發好厲害,他跟我說,連化妝師都提醒他注意,小心別禿了。”
卓斯弈陪著笑了一會兒,等文北言的情緒緩過去了,才又問:“那,新書發布會,你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