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言看了眼電量,64%。
“你還有多久能到?”
程遠逸用淡淡的,毫不誇耀的語氣回答:“最多半個小時。”
元神真人的禦劍速度和自然要比他這個“築基修士”快得多,文北言索性靠在了山壁上。
“那你快點兒,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明天還上班呢。”
“跟你哥請個假唄。你要是不好開口,我幫你請,就說你陪我看圖紙了。”
“我哥會相信才有鬼了。我又看不懂。”
“那你就說,我教你看圖紙,看了大半夜。”
“我哥會說,你要學,還是找個正經人學吧。”
“嘿,你哥對我意見挺大的啊?”
“其實沒有,都是我瞎說的。”
“我就說吧,真·霸道總裁和小助理的眼光還是不一樣的。”
“既然這樣,你別來了,浪費您霸道總裁的時間,怎麼敢當呢?”
“我們倆說這幹嘛,你是我朋友,又不是我助理。”
……
他們聊著聊著,天南海北,東扯西拉,一句接著一句。大概是真的累了,文北言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手機也從他手裏掉了下來。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振鈴把他吵醒。
文北言抽了兩下鼻子,山裏的夜風讓他流清鼻涕,喉嚨也不太舒服,他一邊打嗬欠一邊在周圍摸手機,終於在眼角擠出淚珠的時候摸到了手機。
還是程遠逸打來的。
“你在哪兒,我到了,你快把電筒打開對著外麵搖晃幾下,我好找到你。”
文北言依言而行,不久之後,一個人隨著夜風翩翩然降落到了他的麵前。
程遠逸的手機依然放在耳邊,看到文北言之後,由衷欣慰的鬆了口氣。
“說起來,連續兩回,都是我在山路上幫你解圍,”他看著文北言,溫柔的笑意浮現在眉眼,“看來山路是你我的幸運之地。”
回程的路上,程遠逸不知道文北言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困得挺不住了,連在靈劍上站著都不肯,非要坐下;但同時,他也擔心自己睡迷糊了掉下去,於是坐著也不安分,抱著程遠逸的一條腿。程遠逸僵著身子飛了一小半,覺得還是不行,也陪他一起坐了下來。
“你要睡就把我的腿當枕頭吧。”他說著,又從乾坤袋裏翻出一根結實無比的金環索,一頭綁在自己手腕,一頭綁在文北言胳膊上。他還生怕繩結鬆散,用力打了兩個死結。
偏偏文北言迷迷糊糊之間還說:“你坐下來幹什麼,你還是站著吧,坐下飛得慢。”
NND,勞資不是人嗎?你在睡覺,我在幹活兒,我都不能坐了嗎?
盡管如此吐槽,但程遠逸拍著文北言的肩膀的力度還是很輕柔,宛如媽媽拍睡因為翻身而短暫醒來的小寶寶。
文北言的睡顏毫無防備的出現在這麼近的地方,他隻感到一種無可名狀的受寵若驚,和強烈的不知如何是好。
這種情緒一直延續到他把文北言送回北都花園。在把人交給卓斯弈之後,他轉身離開時才發現,他甚至忘了解開那綁住他們二人的金環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