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羊無奈地搖搖頭,他向著秦風看了過來,“既如此,保重。我這點微末道行,又是有傷之身,就不隨你一同去了。外麵的世界很精彩,但青龍學院,永遠都會是你的家。”
“說的在理。”李荊山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認真而且鄭重地道:“在外頭若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不妨引到青龍學院來,本座替你擔著。”
解決不了的麻煩。
這倒是提醒了上官清。
上官清從懷裏掏出了個巴掌大小的小本本。
認真地交到了秦風的手裏。
“這裏麵,都是曾經欠過我人情的。太多了,我怕忘了,所以記了下來。你出門在外,不妨拿著。”上官清說道。
唰!
在場所有人的眼神突然間變了。
那眼神急切,渴望,還透著難以置信。
以往人們總說煉藥師的人脈可怕,但是很難驗證,如今卻是得到了答案。
秦風一怔之下,下意識地推辭,“師父,這人情用了也就沒了,您不妨留著……”
“我留著等死不成?”上官清氣得吹胡子瞪眼,“給你就拿著!這些人情,我怕是用不到了。這些人裏頭,有仙王境,也有仙皇境,你用了人情後,就把那頁紙撕掉。”
仙皇境的人情也有?
李荊山一陣默然。
有了這個人情小本本在,秦風這一路,應當會順暢些。
秦風打開小本本看了一眼,首當其衝的就是李荊山的大名,秦風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李荊山,默默念出了聲:“李荊山,欠我三十壇仙王靈酒。”
……
李荊山站在原地,好不尷尬。
“當初不是說好了送我的嗎?”
“送什麼?這是送你了個人情,你要還的。”上官清撫著胡須,如是個奸商一般。
李荊山突然間覺得,這位損友的人情賬,怕也是個糊塗賬。
秦風似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不過他為了讓對方麵子上過得去,直接將小本本貼身收好。
“師父厚恩,弟子銘記在心。”秦風虔誠地道。
上官清輕輕點頭,隨後轉過身,“要走就走吧。路途遙遠,早點啟程得好。”
咚咚咚。
秦風跪地,與上官清叩了三個響頭。隨後又向李荊山行禮,方才轉身而去。
“我們走!”
他動身間,蘇明禮急匆匆行禮而後禦空而上,李逆天則跟二叔和兄長做個鬼臉,便是轉眼不見蹤跡。
“話說,咱們去哪呀?”
李逆天的聲音穿梭天際。
此時此刻,李荊山正背負著雙手,看著老友那微微顫抖的身子,“怎麼,哭了?”
上官清揉揉眼睛,“胡說八道,有風,迷了眼睛了。”
李荊山表示理解,他輕聲道:“再見麵時,或許秦風已是成長到我們都仰望的地步了。”
“咦,秦風回來了。”李四羊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道。
李荊山隻覺得嗓子被什麼東西給噎住了。
高空上,還聽著李逆天的抱怨道:“你會不會看地圖?路還能走反了?這地圖誰畫的,真難看!”
地麵上的李荊山默然無語。
上官清抬頭,天際間,再無秦風的身影。
“走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上官清幽幽道。
“孩子大了,總該出去曆練,要不然,這一輩子也不成大器。你不是因為這個,方才沒有跟他一起的嗎?”李荊山看破了老友的心思。
上官清“嗯”了一聲,隨後像是無意間說道:“這李逆天與秦風……”
“他們怎麼了?”李荊山遲鈍,沒有反應過來。
李四羊倒是微微一笑,輕聲道:“上官大師的意思是,他們之間有情愫在。”
呼。
李荊山連忙擺手,認真地道:“這個可不能亂說,我這侄女,雖說是侄女吧,但向來都是雷厲風行,風風火火,而且,她從小到大對男女之情很是遲鈍,這可能與我也有關係,我對女人也不怎麼感興趣,從未有過道侶。”
“她是我一手養大的。她是什麼樣。我能不知道嗎?”
“許是千年鐵樹開花,通竅呢。”李四羊的笑意濃鬱了些。
李荊山的表情凝固,“若是這樣,其實……倒也不錯。”
“隻是李逆天的親生父母那邊。”上官清狐疑著道。
自打他認識李荊山以來,李荊山好似一個沒有親族之人,果不其然,李荊山淡淡地道:“逆天是我親手養大的,我那兄長出手幹預,也該想想配不配!”
中州李家。
也沒什麼名門望族吧。
上官清心裏琢磨著。
除了號稱中州第一煉器大家的李家外。
他打量著老友,猶豫了一絲,立馬將這個可能性排除。
若李荊山來自那個李家的話,他也不會屈居在此當個小小的院長了。
而李逆天更不可能在外頭拋頭露麵。
上官清想到這裏,心裏舒服了許多。為了弟子的終生大事,他可是操碎了心。雖說秦風是有了個道侶,但再多一個又何妨?上官清安排地妥當,已是飛出了百裏之外的李逆天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李逆天揉了揉鼻子,“我二叔和四羊哥也不算沒良心,我才剛走,他們就開始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