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把所有事都辦得很順,把範青青外婆接來的時候,剛好就晌午了。
旅館下麵就是一個簡單的人民食堂,我們四個就在這裏吃了一頓餃子。
吃完之後回到了房間,我和虎子對外婆和範青青說了下事情的經過,最後我說:“我能找到你們,這馬五就一定也能找到。你們就先躲在這裏,吃飯就在下麵的食堂吃,吃完就回來。馬五是絕對找不到這裏的。至於家和洋車子都不用擔心,家裏有什麼損失我都賠給你們,洋車子丟了的話,我買輛新的還給你們,總之,你們踏踏實實在這裏住著,千萬別出去。”
虎子說:“有些時候,警查也幫不了你們,自己還是要多加小心。”
範青青哼了一聲說:“我最信不過的就是警查了,要是警查真的管用,知道馬天浩侮辱了我,怎麼不把他抓起來?”
我說:“這也是私不舉官不糾,你們沒報案,他們就假裝不知道。居委會也不敢得罪馬家,馬家就是當地一霸。”
範青青這時候低著頭抽泣了起來,外婆摟著她的肩膀說:“馬家來報應嘍!青青,別哭了。”
“我隻是覺得大勇可憐,為了我,不值得。”範青青趴在了外婆的懷裏。
我這時候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我說:“大勇家裏是不是殺豬的?”
範青青嗯了一聲說:“大勇的父親是個屠夫,不僅殺豬,還殺狗殺驢。大勇一直給父親幫忙。後來就不殺狗了,因為周圍丟了狗都懷疑是大勇給偷了賣狗肉了,因為殺狗,沒少吃官司。大勇也沒少和人吵架。吵架多了之後,看誰都不是好人,覺得大家都欠他和他家的。”
虎子說:“那他到底偷不偷狗?”
範青青搖搖頭說:“應該是沒偷吧,具體偷沒偷誰也說不好。不過他家殺狗的時候,總是見不到狗皮。丟狗的人家就是因為這個才吵架的,你不能說狗肉還熱乎著呢,就把狗皮給賣了吧。”
我說:“那是真的偷了狗,怕被主人認出來,做賊心虛,找個地方把狗皮埋了。”
範青青點點頭嗯了一聲:“所以大家才找他們吵架。大勇覺得挺丟人的。”
虎子說:“我看這件事八成是大勇爸爸偷的狗,大勇不知道。覺得所有人都在冤枉他家,但是他爸爸又不可能把自己做賊的事情告訴兒子。久而久之,出問題了。”
外婆這時候歎口氣說:“所以說啊,父母要做好表率,不能幹偷雞摸狗的事情。”
該問的都問完了,也就算是找到真凶了。這時候,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今晚我就去找馬五,把事情說清楚。
這黑鍋背得實在是太累了,到了放下的時候。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有了新的變化。
我和虎子一商量,幹脆虎子也在這裏先住下,我騎著範青青的自行車就回了燕京。
路上我看到有人在鋤蘿卜,大白蘿卜有一尺長。我幹脆馱了一筐蘿卜直奔燕京。進了城之後,我就馱著蘿卜走街串巷,天黑之後,我到了什刹海,在馬五家不遠處的路燈下擺攤兒開賣。
附近的大爺大媽好奇,肯定在想,哪裏來個傻/子啊,怎麼大晚上的跑來賣蘿卜了?一定還會想,是路上出事耽誤了時間,隻能在這裏蹲一宿了。
他們這一好奇,就湊過來問候我,有的還給我拿了被褥。我在心裏感歎,還是好心人多啊!
我本身就是個農民,知道農民該什麼樣子,我縮在牆根就像是一條狗。
大爺大媽們看我可憐,開始買我的蘿卜。我這蘿卜物美價廉,大爺大媽們買回去不會吃虧。
一筐蘿卜,很快就分完了,剩下一根我削了皮,靠著牆根兒自己啃了起來。
街上的人逐漸減少,到了夜裏十點半的時候,路燈也熄滅了。這時候周圍可就一片漆黑,深秋的風吹起來是真的冷,不過還好有這副鋪蓋,我把自己裹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