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素素買了早上五點半的車票,當天晚上十一點到達杭州,這已經是快車了。
我們買的臥鋪,全都是下鋪,不過到了濟市的時候,上來一個帶著老人的小夥子,他母親身體不好,要和我換一下,他們也是去杭州的,要給我補一個二十塊錢的差價。
我隻能換了,林素素一看這情況,幹脆也把自己的下鋪給了小夥子,這樣一來,小夥子也好照顧他的老母親,免得上上下下的麻煩。
二十塊錢我也要了,免得讓別人不自在。
我和林素素這就到了中鋪了,我上車之後就一直看小說,林素素在上麵用花生米扔我,我不勝其煩。她說沒意思,要我和她聊聊天,我哪裏有心思聊天啊,現在我心裏全是胡嫻。我一方麵擔心她真的死了,一方麵覺得她在騙我。
不管是什麼,我知道,我失去她了。一想到這個,我心裏就覺得難過,書也看不下去了。
幹脆我把書蓋在了頭上,我說:“我失去她了。”
林素素說:“去了紅的來綠的,你有啥好焦慮的?”
我說:“你懂什麼,我是真的喜歡她。我已經做好了和她過一輩子的打算。”
林素素哎了一聲:“你還說我會勾/引男人呢,我看你才是鬼迷心竅了。”
“她沒勾/引過我,我們是心有靈犀。”我說。
“現在好了,要麼她死了,要麼她裝死。結果隻有一個,你沒戲。”林素素說。
我閉上眼,聞著書香,想睡覺怎麼都睡不著,隻能這麼熬著。
我從來沒有這麼急躁過,到了晚上我有一種要砸東西的衝/動,但是我的理智在告訴我,你這時候必須要冷靜下來。我隻能下來,坐在窗戶旁邊,看著黑漆漆的外麵和偶爾的點點燈光。
我不停地看時間,時間一點點過去,好不容易熬到了十點半的時候,列車員告訴我列車晚點半小時,這可把我熬的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車,走出車站的時候,我一身熱汗。這裏太熱了。
我和林素素坐上出租車到了杭州人民醫院,下車之後直奔太平間。值班的是個老頭,我說是胡嫻的未婚夫,問問他胡嫻是不是還在這裏,老頭告訴我們,胡嫻送來的時候就沒氣了,是交警隊的人送來的,就在半小時前,院長親自帶著家人給領走了。
我說:“怎麼領走的?是殯儀館的車領走的嗎?”
“不是殯儀館的車,是她哥哥把屍體背走的。”老頭說,“應該是要帶回家做一場法事吧,這家人應該挺有錢的。”
林素素這時候小聲問了句:“肯定很傷心吧?”
老頭點點頭說:“可不是怎麼的,當母親的哭暈過去了。”
從醫院出來,我和林素素失望地坐在了醫院外麵的台階上,我說:“帶著屍體能去哪裏呢?”
林素素說:“這大晚上的來領屍體很不正常,要不是有院長幫忙,他們領不走屍體。隻要找到這個院長,事情就能問清楚。”
我說:“總不能現在去院長家吧,再說了,我們也不知道人家住在哪裏。隻能等明天了。”
林素素說:“走吧,找個地方先住下。”
我要了兩間房,洗了個澡之後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本來今天起來的就早,加上坐了一天火車,到了這時候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肚子有點餓,咬了個麵包,喝了點水之後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我們去見院長,院長姓吳,個子一米六五左右,胳膊短,腿短的一個人。不過挺客氣的,他說昨晚辦完事他就沒回去,在辦公室湊合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