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見是我自己跟著梅玫過去,我也讓梅玫看了我家裏一攤子事情。家裏都亂作一鍋粥了,需要虎子在家裏主持大局。
但梅玫搖著頭說:“不行,你和虎子、林素素都要過去。那邊情況很複雜,你過去就知道了。”
我說:“不就是當個工頭嗎?這有啥複雜的嗎?”
“這可不是家裏蓋個豬圈那麼簡單,這裏麵涉及了大量的交涉,你一個人肯定是扛不住的。”梅玫說,“這個任務隻有你們來完成最合適了,社會太複雜,我們需要你們這些外地人去當這個負責人,倒是會簡單一些。”
我心說不就是蓋個博物館麼,這有啥複雜的啊,你們有圖紙,找合格的施工隊,買鋼筋,買沙子,買水泥,買磚,有錢還不會花嗎?
我也沒多想,接下來就和她談了下工資,這次工資直接給漲到了十六級行政的級別,一個月三百來塊錢,另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補助。這工資還是很誘人的,我和虎子、林素素商量了一下就答應了。
我問什麼時候走,梅玫說現在就走,她表現的很著急,當天傍晚我們就買火車票上了火車。
到了長安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半了,我們被安排在了文化局招待所裏住了一天,第二天見了王教授、省文化廳和市文化局的領導,當即領導就給我們吃了定心丸,不論我們做什麼事情,省裏都會給我們撐腰。
我被他們給說得納悶兒了,這到底出了什麼事了呀!
見過了領導之後,有一輛中巴車拉著我們出了長安城,這考古博物館選址在了一個叫野山坡的地方,在霸陵南邊不遠。
現場已經蓋起來了一座簡易的工程指揮部。我們三個到了之後,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在歡迎的人群裏,我看到了賈大春同學,他在人群裏用力朝著我揮著手。
梅玫說:“好了,我把你送到地方,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就讓賈大春給你介紹一下情況吧,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把梅玫送走了之後,賈大春和另外七個兄弟帶著我們三個去了搭建的臨時板房宿舍,這裏的條件實在是太艱苦了。不過我有心理準備,來這裏也不是為了享福來的。
不過即便是這裏再苦,也好過我們在農村,更好過我們在大墓裏摸爬滾打,都是吃過苦的人,也不在乎這些。
林素素其實是不願意接這個差事的,但是看我和虎子都來了,她自己也許是覺得沒啥意思,就也跟來了。另外她現在也極度懷疑一件事,那就是胡嫻和第五君、田姒其實就是一個人。她也想知道結果。
既然來都來了,我們就抓緊步入正題吧。安頓好了之後,我們一共十一個人就在會議室裏開了個會。
賈大春這麼一介紹情況我才知道,合著我們不是來當官的,而是來當拆遷隊的。並且這次拆的不是民宅,是陰宅。野山坡上有一個家族的墳圈子,其實也就是二十幾座而已。最關鍵的是,這野山坡並不是墳地,隻是這個家族看這地方不錯就埋在這裏了。
當時鎮上管理的也不是很嚴格,也沒有劃分哪裏應該埋死人,哪裏不能埋,從民國時候到現在,就起來了這麼二十幾座墳。埋得時候沒人管,現在要遷墳,談何容易啊!
賈大春說:“這戶人家姓朱,兄弟九個,沒有姐妹。在當地也算是一霸了,從朱老大到朱老九。兄弟九個裏麵有七個是殺豬的,另外兩個是販豬的,鎮上的豬肉生意被他們都壟斷了。鎮上人普遍對老朱家不滿意,倒不是他們欺男霸女,而是他們不給別人活路啊!他們一個個都吃的肥頭大耳的,別人都骨瘦如柴,肯定對他們有意見。”
我說:“這是自然,他們涉嫌壟斷經營了。自家人吃的腸肥肚滿的,不給別人飯吃。這是不仁不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