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兩片腦清片,喝完酒這頭總是暈暈乎乎的,吃上藥很快就能好。
喝酒的時候縱情暢快,喝完就後悔。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嚴格要求自己,我是不是以後就別喝酒了呢?不過聽虎子和林素素的意見是,該喝還是要喝點兒。他們的理念是,要是人活得太理性,這輩子也沒啥意思。
我端著牙缸從屋子裏出來,牙缸裏放著我的中華牙膏和滬上產的長命牌牙刷。這牙膏和牙刷都是林素素替我置辦的。素素對我是真好,她不論做什麼,首先想到的就是我。
出來之後我先看看天空,今天又是個大晴天,不過誰也說不好什麼時候就起風了。
天空沒有蟻蛉在盤旋,不過還是不能大意。我看到邢雲已經在瞭望塔上觀測了,有他在那邊站崗值班,我還是放心的。
大家見麵都在打著招呼。
“過年好啊!”
“過年好!”
“過年好過年好。”
虎子端著牙缸出來,他嘟囔說:“過年好,沒挨耗子咬。”
虎子這套嗑兒是我們老家過年時候用來揶揄別人的,看到一個不怎麼嚴肅的、喜歡開玩笑的人,就會說“過年好,沒挨耗子咬啊”,這算是一個很俗套的幽默方式吧。但是此時用在這裏,也算是應景了。
虎子說:“老陳,中午我倆喝點兒吧。人多喝酒也沒啥意思,咱倆邊喝邊嘮,喝一下午。”
我說:“現在還不舒服呢,今天不喝了。”
林素素和卡米爾這時候一起出來了,林素素說:“差不多行了,陳原不能喝酒。昨天喝得已經夠多了。”
虎子說:“這大過年的,喝多就喝多唄,一年也就這兩天。”
林素素說:“要是在家裏怎麼都行,在這裏還是不要太放肆,我們的危險還沒徹底解除呢。”
墨丠也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她說:“是啊,任務還沒完成,等任務完了,回去我請大家去全聚德搓一頓兒,誰也別給我省錢,專撿貴的點!”
虎子說:“那咱說好了。”
墨丠說:“我的話你還不信嗎?”
接下來,大家都蹲在地上,排成一排噗嗤噗嗤地刷牙,刷完了之後,紛紛回了自己屋子。然後都拿著臉盆和毛巾出來了,接了水後在水龍頭旁邊的水台上洗臉。
洗漱完畢都去了餐廳,老姚把昨天的剩飯剩菜熱了下,大家都沒吃多少。
吃完之後又是各回各屋。
杜悅去換邢雲下來吃飯,邢雲下來之後沒有急著去吃飯,而是來約我,說吃完了去大湖那邊抓魚。
虎子說:“我說你小子抓魚上癮嗎?我們的魚還沒吃完呢。”
邢雲說:“醃鹹魚帶著路上吃啊!”
我一聽邢雲說得有道理呀,可不是怎麼的,再抓一條魚回來醃上,我們走的時候剛好帶上,這一路的夥食可就不發愁了。我說:“我看可以,你先去吃飯,等下我們過去。”
林素素在屋子裏聽到了我們的聊天,她一開隔壁的門笑著說:“我和卡米爾一起去。”
我說:“沒問題。”
回了屋子之後,虎子一撇嘴說:“這個卡米爾,醜得和豬八戒他二姨似的。”
我回憶了一下卡米爾,這外國人啊確實看著不怎麼順眼,但是非要說人家醜也不合適。人家個子高挑,身材雖然不算豐滿吧,但是也說得過去,無非就是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暗淡,頭發和茅草垛差不多。擱誰造成這樣也好看不了。
這虎子其實不是嫌棄卡米爾醜,而是他對卡米爾有看法。他不喜歡這個琺國婆子罷了,於是咋看都不順眼。
邢雲吃完了飯,出來的時候還在用手心和手背擦嘴呢。看的出來,他抓魚的心情很急迫。
我和虎子、林素素、卡米爾加上邢雲剛好是一輛車。我們把繩子裝車,把魚槍綁在了車頂上。然後邢雲給我和虎子發了槍。
臨走的時候,邢雲朝著瞭望塔上喊:“杜悅,有情況打信號彈!”
杜悅在上麵喊道:“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