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濃。
洛陽城華燈初上,人聲喧沸。
“那是什麼人!”
皇城之中,紫衣殿的紫衣人五人為一伍,四處巡邏。
此刻有一個紫衣人抬頭望天,看著兩個人影匆匆飛過。
天空之中,一個麵容俊秀的少年提著一個背生雙翅、銀發圓臉的少女匆匆而去。
他飛的不高,隻是穿梭在洛陽皇城的高樓巨闕之間。那被他提在手中的銀發少女,四肢與腦袋無力垂下,似是昏睡了過去。
“那少年……是不是公主遇刺那日,救下公主的那個青華府弟子啊?”又一紫衣人望著已經遠去的白衣少年說道。
“我沒記錯的話,他手裏那個姑娘,是天人族的公主吧?她在城裏遊玩時,我在街上見到過。”
“這……”
“此事還是稟告殿主為宜。”
“爾等去攔下他,我去稟報殿主。”
……
青華府。
一處靜謐小宅裏,一個白衣女子慵懶地躺在床上,手支著腦袋,一雙大眼望著房梁,不知在想什麼。
忽然,她神色一正,坐起身來,恰在此時,一個黑衣人站在了門前。
“說!”顧水香輕聲道。
那黑衣人先行施禮,而後迅速說道:“教主,有人劫掠了天人族銀月公主,那人變化容貌,化作您身邊那位小公子的模樣。他修為極高,我跟不上。”
顧水香微微頷首:“你退下吧。”
“花樣倒是越來越多了,我看你的狐狸尾巴能藏到幾時。”顧水香起身,飛出了宅子。
洛陽城北。
天人族三殿下盤坐在床,眉心微皺。
緩緩地,他睜開眼睛,身影閃滅,穿過長廊來到天人族大神的房中。
“老師,銀月可能出事了!”
天人族大神頓時神色一變,問道:“何出此言?”
三殿下神色凝重,擔憂道:“我的感覺。”
天人族大神起身,道:“許是你今日敗給那人族武夫,道心有損,心神不寧所致。銀月殿下修為極高,又有無人能及的速度,就算遇到凶險,逃總是能逃掉的。”
他拍了拍三殿下的肩膀:“三殿下放心,我這就去尋她。”
紫衣殿。
紫衣殿主柳楚高坐層層玉階托起的寶座上,聽著台下一個紫衣講著方才所見之事。
“他擄掠了天人族的銀月公主?”柳楚有些驚訝,微微欠身,看著台下的紫衣人。
那紫衣人點頭:“屬下肯定,就是他。”
柳楚微微頷首,揮退了下屬,而後摸著下巴開始琢磨:“我單知道這小子是個小色胚,沒想到膽兒這麼肥啊。”
“嘶,你小子毛兒都沒長齊,逮著人家姑娘又能作甚……”
夜色漸起,帝宮裏花燈映月。
今日人族與天人族弟子比試,雖說多有敗績,但幸得天佑人族,誕生了一位古來罕有的絕世武神,皇帝陛下因此大為欣喜,在宮中擺下盛宴,帝都之中,皇室尊親、高官名門,盡數到場。
華燈如晝,歌舞靡靡。
筵席場地皆為廣闊,中央有個方圓十丈的淺水舞池,水底鋪有各色寶石,映著五彩光芒。二十四個容姿美妙的舞姬隨著舞池旁的樂師們湊出的天籟之音翩翩起舞。
那二十四個舞姬仿若畫中走出的人兒,美得令人陶醉,曼妙身姿搖曳之時,更是動人心魄。
二十四個絕色美人,有人裙袖剛剛揚起,便有人又俯身弄姿。有人才跨步躍起,作逐月之勢,便有人又半跪於舞池淺水之中,飛袖如瀑,不斷濺起的水花濕了纖薄紗衣……
許多年輕子弟與官員看得魂不守舍,目不暇接,手中酒杯頓在半空,久久未動。
少年模樣的皇帝陛下高坐主位,身前雕紋刻花的長案之上,珍饈妙飲擺放得錯落有致。
他身旁,是一左一右兩個絕色美人。
縱是那舞池中二十四個舞姬的相貌與神韻已然驚為天人,亦難敵皇帝陛下身邊這兩位女子的一分。
隻是無人敢在她們的容顏與身段上貪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