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香看了眼雪青濯,淡然道:“說說吧。”
“我問你此事,也不是想幫你,隻是不想我太平教剛在桑海城立足,背後的天元就被內憂外患搞得稀巴爛,最後落得覆滅的下場。”
“那樣的話,太平教又將居無定所,如聚散流沙。”
雪青濯沒有急著回答之前的問題,而是瞥了眼顧水香,笑道:“太平教最可怕的地方便在於聚散無常,無數強者遍布七洲。”
“而今貴教忽然跑到東海建立總壇,你顧水香也公然表明身份,想做什麼?”
顧水香笑了,雖是平視著雪青濯,卻總給人以俯視的狂傲之感。
“明知故問。”
雪青濯淡然一笑,道:“那便祝教主接下來諸事順遂。”
這時,皇帝陛下才開口回答顧水香對於褚玄台的疑問。
“至於褚玄台,我也並非早就料到投毒案主使是他,隻是在雪梅與雪薇先後被投毒之後,才有所猜測。之所以沒有動他,一是因為他的確難以對付,昨夜若非是他束手待斃,被玉鏡黎在西海殺死,真打起來,免不得死傷幾位超品。”
“萬相境神元強者,你是知道有多可怕的。”
雪青濯眸子冷清,凝望著滿城燈火,說道:“二,便是想借他的勢力來鉗製霍黨。”
“霍黨?”顧水香疑惑道。
雪青濯看了眼顧水香,點頭道:“難道教主不知,以樞密院掌印霍繼寧為首的霍黨,已成天元最大的勢力?”
顧水香不屑地笑了一聲:“我老盯著你自己家裏的破事兒作甚?”
……
自褚玄台之事後,無名深感修為有缺,雖已是半步超品的強者,但在萬相境神元強者麵前,仍是難以抗衡。
若想縱橫天地,做那天下第一,還是差了許多。
他沒有急於修煉徐夙錦傳給他的新功法,而是尋到了死裏逃生的蓉先生,修習神元術法。
蓉先生見人皇之子虛心求教,自然也是傾囊相授。
數日後,天元帝國傳出一則驚動潁河南北兩岸的消息,皇帝雪青濯願割讓東郡六地之一的青州,獻於東洲蛇人族,以求邊境安穩,不起兵戈。
不日,潁河以北的天人族大軍進犯南岸,天元帝國與天人族之戰開啟。
舉國嘩然。
青華府中的學子紛紛請戰,被先生們壓了下來,但仍有些學子偷跑出去參軍入伍,其中,時不時也會有一兩位半神境界的傑出弟子。
為此,皇帝雪青濯還特意擬令,令紫衣殿高手嚴加巡守洛陽,不得有學子外出。
倭沱山。
一座蛇頭狀的威嚴大殿落座於山脈深處,殿中,天人族少帝與青漣女王會麵。
女王身軀綿軟,蛇身微曲,坐於王座之上,看著天人族少帝,笑道:“羽兮公子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羽兮開門見山道:“我族探子在中洲大澤之中得知,青華府徐夙錦開創新修煉功法,步入高深境界,觸動天地引來大劫,渡劫殞命前,早已把那新開創的功法傳給了叫做無名的青華府弟子,且他擁有聖靈血脈,身份非常。”
“那徐夙錦的修為,想必女王陛下清楚,若是令這少年修習她的功法,日後成長起來,再加他是聖靈血脈,對你我兩族以後瓜分天元帝國,是個極大的威脅。”
青漣女王看著羽兮,笑道:“我還以為羽兮公子此行,是聽信了天元皇帝的謠言,以為那割地求和之事是真的,特地前來找我求證的。”
羽兮搖了搖頭,肅然道:“你我兩族聯盟之時,便已經言明,各憑本事攻城略地,就算那青州真的被天元皇帝割讓給女王陛下,天人族也不會為此有何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