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自然不知道後來發生的這一幕,沒多會功夫她已經回到了一醉樓裏,從後門進了院子,她便看到正對鏡貼花的吳三娘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把盆子往邊上一放,蘇櫻徑自支起竹竿開始晾曬衣服。
聽見響聲,吳三娘放下鏡子站了起來,堆著一臉笑走到蘇櫻旁邊:“蘇櫻,回來了?”
蘇櫻把衣服一抖,零星的水珠濺了吳三娘一臉,將她的笑容打濕了,同時濕掉的還有一堵牆厚的脂粉。
“沒回來,也許我是河裏的水鬼冒充的。”抖開了衣服,蘇櫻把竹竿穿在袖管裏晾上,口中還涼涼的說著冷笑話。
順著把臉上的粉勻著抹開,吳三娘勉強撐著笑:“你可真會開玩笑,水鬼哪有你這麼水嫩漂亮的,而且水鬼舌頭有半丈長呢。”
“舌頭半丈長的是吊死鬼。”又抖開一件衣服,蘇櫻不給麵子的吐槽。
這回吳三娘身子一退躲開了水珠,這動作對於身子發福的她而言難度係數不低,奇跡程度堪比母豬上樹。
碰了不軟不硬的釘子後,吳三娘索性不客套了,拉著蘇櫻的手阻止她繼續晾衣服:“行了,行了,我說你光洗衣服哪輩子能還清銀兩啊,不如就從了我做咱們一醉樓的酒樓西施,保準日進鬥金,也許沒幾天就賺足十兩銀子還上債了。”
其實吳三娘初時道一醉樓在綾河城赫赫有名都是過去的事了,現下一醉樓門可羅雀,來吃酒用飯的客人比夥計還少,眼看著就要關門大吉了,吳三娘妄想借蘇櫻這個美人招攬生意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但蘇櫻可沒心思體諒吳三娘的想法,酒樓西施什麼的想想就反胃,她更願意憑真本事賺銀子,雖然她現下還沒什麼一技之長,但學學總會有的。
撥開吳三娘的手,她完全沒被說動半分,繼續拿起衣服道:“如果怕我還不清銀兩的話,不如免了我的債。”
這樣大家都省心,不過蘇櫻不會天真的認為吳三娘會同意。
果然見勸說不行,吳三娘臉色一冷,理了理頭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晾完衣服去廚房做飯。”
“不會。”蘇櫻答得很果斷。
果斷的就像在開玩笑般,於是吳三娘認為她在愚弄自己,輕笑著一步三扭的走開,還翹著蘭花指道:“調皮,大唐隻要有手有眼的都會做飯。”
蘇櫻沒有反駁,她不承認自己沒手沒眼,那麼既然有人敢吃,她就敢做。
當晚,一醉樓閉門謝客,據說是因為酒樓裏的人全中了毒……後來吳三娘就再也沒敢讓蘇櫻做過飯,別說是做飯,連廚房都謝絕她靠近,還特地掛牌寫上狗與蘇櫻不得入內。
盡管被鄙視的徹底,蘇櫻卻沒什麼壓力,沒穿越前她雖然是美食家卻並不會做飯,別看她節目裏說的一套一套的,可那都是嘴上功夫,在家她最多隻能炒個米飯煮個粥,如今穿越了,加上味覺也沒有,所以對調料的多少她全無準頭,做出來的東西也便連豬食都不如了。
這次中毒事件讓吳三娘得到了教訓,認為蘇櫻做殺手的潛質比做酒樓西施要高的多,為了保住一醉樓上下一十八口人的性命,吳三娘給蘇櫻換了輕省的活,讓她負責給客人端盤子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