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萬大軍騰起的煙塵遮天蔽月,她們已經分出前鋒和後援部隊準備攻山,一支5000人的先鋒部隊率先到達山腳,原本殺氣騰騰的先鋒官望著眼前的兩座大山一個勁地發愣。
老媽見先鋒不動,派人來問怎麼回事,那先鋒官親自騎馬來到軍前,訥訥道:“大將軍,我們先攻哪座山啊?”
老媽莫明其妙道:“什麼哪座山?”她離山比較遠,還沒看清駱駝山的變化。
那先鋒組織了半天語言,最後索性道:“您……您還是親自去。”
老媽帶了十幾個衛兵跑到山前一看頓時也傻眼了,下意識地問先鋒:“這是怎麼回事?”
先鋒囁嚅到:“我要是知道也就不問您該從哪攻了——還有,上山的路已經被好大一堆石頭掩埋起來了。”
老媽愣怔了片刻之後頓時在馬背上直起了身子,大聲問:“那張趕虎她們呢?”
就在這時有傳信兵來報:“大將軍,張趕虎將軍她們已經從我們身後下山。”
老媽吃驚道:“什麼,她在哪?”話音未落,就聽有人鬼哭狼嚎的一聲:“大將軍,我在這!”
張趕虎飛奔而來,一下撲在老媽馬前,抱著老媽的大腿放聲大哭道:“大將軍,老張活著見到你了。”
老媽震驚不已,抬起張趕虎的下巴端詳了半天這才顫聲問:“姐妹們呢?”
張趕虎回手一指:“都下來了。”那些被困在駱駝山上將近一個月之久的飛鳳軍此刻全都哭著奔上,七嘴八舌道:“大將軍!”
老媽擼下頭盔,強自鎮定了半天這才又問:“你們……是怎麼下來的?”
說到這,到底是苦梅和蘇競眼界心思不同,此刻幾乎同時叫道:“師父!”“小龍!”二人一起抬頭往天上看,我尷尬地衝她們揮揮來大功告成,我是想以一個酷酷的姿勢直接落在她們麵前的,可無奈隻會飛不會落,在她們頭上兜了好幾個圈子試了幾次都不能順利落下,蘇競和苦梅臉色大變,隻見兩條身影從馬背上彈起,一起飛身解救,最後還是蘇競比苦梅快了一步,伸手把我攬在懷裏,款款落地。
當此時,我和蘇競來了個臉對臉,她低頭關切地看著我,落地後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怎麼樣?”我隻覺後背一片軟綿綿的舒服,故意不說話,露出了隻有嬰兒才有的天真與邪惡結合的表情……這種高空接人的橋段幾乎每部武俠裏都有,隻不過他們的情節都是豐神俊朗的少俠接住白衣飄飄的姑娘,兩人凝視,慢鏡頭落下,姑娘臉紅,掙脫懷抱,到了我這既然已經反了,我就幹脆一反到底——話說我以前真沒想到蘇競前麵這麼有貨呀……
苦梅沒接到我,又見我們舉止怪異,不禁咳嗽了一聲。
我這才從蘇競懷裏跳在地上,嚴肅道:“阿梅,你又耽誤師父泡妞!”
苦梅嘿然。
老媽一個箭步趕到我跟前,拽著我領子道:“小兔崽子,你急死我了!”
我急忙求饒道:“媽我以後不敢了。”
蘇競麵有慍色道:“你知不知道,為了你幹娘幾乎改變了我軍的進攻時間,我們派人在附近找你又費了多大的工夫?”
我見老媽眉頭緊鎖,知道她這半天肯定是著急壞了,兒子開車出去當媽的都要千叮嚀萬囑咐,更別說我這種兩手一乍飛著出去的。我拉了拉老媽的衣袖,小聲道:“媽,讓你擔心了。”老媽見我沒事,歎了一口氣放開我道:“哎,兒子大了,以後你想飛就飛吧。”隻不過三分失落中倒帶了七分自豪。
我嘿嘿一笑,轉頭問張趕虎:“咱們的人都下來了嗎?沒出意外吧?”
張趕虎二話不說倒頭就拜:“你救了姐妹們和老張的命,我給你磕一個!”她往後退了一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沒等我把她扶起來,她身後從山下來的5萬飛鳳軍齊刷刷地跪了一片,我忙道:“別別別,都是自己人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使勁掀了張趕虎幾下才勉強把她拽起來,一看後麵的飛鳳軍還倒身不起,我笑道:“你們
要等我一個個去扶,完事了也都從小妞變成大齡女青年了。”女兵們這才訕笑著起來,我和這些姑娘們相處時間雖短,可也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了,老媽帶來的這些部下還不怎樣,這些人看我的眼神裏再也揮不去敬畏的神色。
張趕虎把我劈山的詳細經過跟老媽講了一遍,苦梅老淚縱橫道:“師父,恭喜你神功大成。”我忙擺手:“神功兩個字千萬別用了。”反正牽扯到這兩個字的最後不是木有就原本是個大騙子,非常壞行情。
老媽道:“此處非是久留之地,咱們即刻回營。”
就這樣,飛鳳軍終於團聚,20萬人馬浩浩蕩蕩地凱旋班師,臨走前蘇競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麵目全非的駱駝山,神色間頗有凝重,我問她:“怎麼了?”
蘇競一笑道:“沒什麼,從今天起,你可算一戰成名了,隻怕風頭很快就會蓋過我呢。”我說:“你吃醋啊?”
蘇競淡然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回到營中,老媽問我:“你有什麼需要的嗎?”
我打個哈欠道:“我要睡覺!”加上今晚,我已經四個晝夜沒有合眼,一天奔波之後,有種從心裏犯上來的疲憊,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媽急忙安排人給我布置帳蓬,結果我往床上一躺連被子也來不及蓋就昏睡過去。營地上,為了慶祝飛鳳軍會師,她們舉行了簡短而隆重的歡慶晚會,當然,主要是為了給從山上下來的姐妹們好好吃一頓。我在睡夢中依稀還能聽見張趕虎那爽朗粗獷的笑聲。
第二天一睜眼,外麵已經日上三竿,我撩開帳蓬的門出去,正和蘇競碰了個對麵,她終究是不放心我的安全,把帳蓬也搬了過來。
我平伸著胳膊道:“小競競,睡得好嗎?”
蘇競四下看看道:“不要亂喊我名字。”
我笑道:“你也可以叫我小龍龍啊。”
蘇競無奈道:“你什麼時候能把胡說八道的毛病改了我可真要謝天謝地了。”
我剛想湊過去調戲她幾句,我帳門口那個衛兵“叭”地給我來了一個立正,大聲道:“龍劍神早!”
我愕然她,笑道:“精神很飽滿嘛,小鬼你多大了?”
那衛兵大聲道:“回劍神,我今年25。”
我撓頭道:“哦,比我大呀?”
蘇競見我裝丵B失敗,不禁嫣然。
我和她慢慢行走在軍營裏,除了帳篷群,前麵一群女兵正指著對麵竊竊私語,臉上神色飄忽不定,我湊上前去問:“你們說什麼呢?”
“啊,龍劍神。”一群女兵見識我,七嘴八舌地打過招呼之後,全都訥訥不語,我大感好奇,順著他們的目光一看,不禁也吃了一驚——他們所觀望的方向正是駱駝山。
然而此刻的駱駝山再也不能叫駱駝山了,它的南峰已經被我削成了梳子形狀,與北峰的連接處也完全斷開,山腳下亂石堆壘,新削的石壁林立,在朝陽的光輝下別有一番波光粼粼和氣象森嚴。
昨天我又要救人又要阻擊敵軍隻顧了忙活,又是黑天半夜,除了張趕虎他們切身體驗了一把,說實話其實沒幾個人看清當時我是怎麼劈山的,這是駱駝山整個暴露在早晨的陽光裏,方圓數十裏的一座大山被人用肉掌削得麵目全非,別說這些女兵,就連我也震驚不已。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兵把雙手握在胸前,瞪著大眼睛道:“龍劍神,駱駝山已經不能叫駱駝山了,你給起一個新名字吧。”
我往遠處掃了一眼,隨口道:“這還不簡單——梳子山。”
小女兵似乎對這個名字不太滿意,又道:“那另一座呢?”
我又往北峰看了看,頓時眯起了眼睛,露出了那種曖昧的笑——那北峰昨天被我一劈,山頂圓溜溜地成了一個橢圓,大頭下麵的山體直直的是一根棍,最難得的,那圓頭上麵還有被我劈出來的一道溝……
我嘿嘿笑道:“這玩意兒看著可像某件不雅的物事啊。”
眾女兵一愣,隨即幾個上了一點年紀的都跟著嗬嗬哈哈地笑了起來,那幾個年輕的則迷茫道:“像什麼呀?”那些老兵們笑得更厲害了。
我有意為難蘇競,便道:“北峰就讓咱們的蘇劍神給起一個名字吧”
蘇競往對麵看著,若有所思道:“還真像呀。”
我忍著笑道:“那你說該叫什麼?”
蘇競道:“它不就像個蘑菇嗎?就叫蘑菇山吧。”
我失望道:“就這個啊?”
蘇競茫然道:“那你說它像什麼?”
“呃……那就叫蘑菇山吧。”雖然我覺得更像是一種海陸兩棲、可以活很長時間的生物的頭部……
我看著“蘑菇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喃喃自語道:“這山已經成這樣了,黑吉斯那幫孫子可怎麼下來呀?”
一個女兵道:“好叫龍劍神得知,今早探子來報,黑吉斯的10萬人馬確實被困在了蘑菇山上,一個也沒下來。”
我揮拳道:“該!”駱駝山被我分成了梳子山和蘑菇山以後,原先通往地麵的小徑也隨之消失,蘑菇山山如其名,黑吉斯的人被困在蘑菇頂上懸置在半空,上天無無門,真正地成了一支孤軍。本來是為了救人,現在歪打正著,這卻是我沒想到的。
女兵們和我閑聊了幾句,心滿意足,一個個麵色緋紅地散開了,我和蘇競繼續漫步,所到之處的不管是普通士兵也好還是中層將領也好,見了我有的垂首肅立一旁,有的停下腳步微小目送,我嘻嘻哈哈地跟她們揮手致意,不禁飄飄然道:“看來我在女同誌們的心裏是很受歡迎的嘛。”
蘇競微微一笑:“你有沒有感覺到她們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
“有嗎?”
蘇競道:“她們現在很自豪,因為有了你這個劍神,她們心裏有了底氣。”蘇競看著我道:“這正是我去找你的原因,你帶動了整個國家的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