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十一章逃婚
黑吉斯軍雖然全線潰敗,畢竟是久經沙場的正牌軍,留下5萬人押後,掩護著大軍緩緩後撤,洪烈帝仍然收繳軍械無數。
是夜,洪烈軍舉軍歡慶,史馳拿出一壇酒來為各位將軍慶功,史馳高舉酒杯道:“按慣例軍中不能飲酒,但今天破例,慶賀咱們先鋒營旗開得勝首戰告捷。”他環視眾人,笑眯眯道:“諸位說今日首功該為誰賀?”
老將白濤笑道:“那還用說,自然是五公子首當其功。”
史馳嗬嗬一笑道:“迪載確實功勞不小,各位將軍也出力甚多,我自會上報皇上為各位封賞。”
史迪揚和史迪威端著酒杯來到我跟前,史迪揚道:“恭喜五弟,今日一戰定可叫黑吉斯人從此聞風喪膽。”史迪威酸溜溜地跟著幹了一杯,這兩個人其實各有各的滋味,史迪揚心胸寬廣,見弟弟立功也就罷了,史迪威此次跟隨史馳充任先鋒本來就是奔著建功立業來的,可是至今沒什麼建樹,失落之情油然可見。
我卻始終提不起什麼心情,總感覺哪裏隱隱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隻好敷衍了幾句,喝了幾杯酒就辭了出來,所過之處士兵見了我都是一片歡騰。
歇了一天之後,史存道率領20萬騎兵於第二天傍晚到達,他怕錯失戰機日夜兼程,比原定的計劃還早了一天,史馳率眾出帳迎接,剛一見麵史馳就迫不及待道:“父親……”
史存道滿臉堆笑地一擺手:“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軍報可比你的嘴快多了,五郎呢,快讓老夫看看咱們洪烈的大功臣。”
我越眾而出,嘿嘿一笑:“爺爺,您找我?”
史存道嗬嗬大笑道:“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多少猛將的夢想居然被你給實現了,好,哈哈,好!”
我靦腆道:“當時黑燈瞎火的也是碰運氣。”
史存道開玩笑道:“你這一下可給皇上出了個難題,我看他該怎麼封你?”
史馳道:“父親,下一步有什麼計劃?”
史存道道:“合兵一處,靜待與黑吉斯主力會戰。”他觀察了一下地形,點頭道,“說起來你的功勞也不小,這塊寶地被你占住,咱們就已立於不敗之地。”
史馳道:“父親,孩兒至今有一事不明,正等著父親解惑。”
“什麼事?”
史馳道:“我軍地處高處,兩軍兵力相當,這裏也不是什麼必爭之地,陳誌遠為什麼要貿然發動總攻,他完全可以等後援到了再動手不遲。”
史存道也愣了一下,史迪威忍不住道:“說不定陳誌遠被衝昏了頭腦,盡想著立功了?”
史存道搖頭道:“陳誌遠素來以智計聞名,這不是他的風格。”
史馳道:“父親請大帳內議事吧。”
一群人步入大帳,說起陳誌遠來始終不得要領,然而黑吉斯先鋒營經此一役已經被打垮卻是不爭的事實,說來說去又回到了猜測皇帝該給我什麼獎賞的事上來了。
就在這時,史存道的親兵領著一個人來到帳外,說是京城裏有書信送到,不過送信的人既不是皇帝派來的也不是軍方派來的,而是太師府的一個下人。
史馳納悶道:“顧太師?他送信有什麼事?”
史存道卻神色一凜,說道:“快叫他進來。”
那人進得大帳,給史存道請了安,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遞上,有人交給史存道,那信火漆封口,老頭拆開隻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史馳忙問:“父親,什麼事?”
史存道默然半晌這才把信交給史馳,史馳一看也是大吃一驚,顫聲道:“這是真的嗎?”
史存道歎了口氣道:“寧願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這樣一來,史迪揚和史迪威也是疑惑不已,兩人想看信的內容,卻又不知道合不合適,史存道無力地揮了揮手:“這裏沒有外人,念吧。”
史馳把信交給史迪揚,史迪揚迫不及待念道:“據可靠消息,黑吉斯皇帝馬吉玥就在陳誌遠先鋒軍中,請史帥務必不惜一切代價剿殺,此消息得來不易,機會更屬彩虹難逢,萬望老元帥慎之!”原來這信上隻有一句話,史迪揚猛地抬起頭道:“這……這……顧太師是怎麼知道的?”
史存道道:“20年間,兩國雖然不睦,但免不了還是有接觸,洪烈帝國曆來負責和黑吉斯交往的大臣就是顧太師,皇上為此也知會過他,隻要有機會,要不惜重金收買其朝中重臣,消息大概就由此而來。”
史迪揚道:“那麼說消息很可能是真的?”
我一捂臉道:“多半是真的!”
史存道忙問:“你怎麼知道?”
我現在終於明白我為什麼總是感覺到哪裏不對了——陳誌遠根本不可能有那麼精強的衛隊,那個老者也不是為了保護他而是在保護這個馬吉玥,我去刺殺陳誌遠的時候他很可能就在陳誌遠的身邊,而那老者幾次三番要陳誌遠逃走其實是怕危及到他們的皇帝,他稱呼陳誌遠為“陳將軍”而非將軍,又說“請你帶……暫避風頭”,從種種跡象上看,此人是皇帝的侍衛無疑。
我把這些一說,史存道跺腳道:“可惜!可惜!”
眾人麵麵相覷,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喜悅之情,史馳思忖良久道:“陳誌遠急於強攻,難道和馬吉玥有關係?”
我問:“馬吉玥長什麼樣?”
史存道道:“這個卻是誰也沒見過,隻知道他去年也就歲親政,性情比之他爹馬廣更加殘暴乖張。”
我歎氣道:“這樣看來就全解釋得通了,爺爺還不知道吧,那陳誌遠其實並非是我所殺。”
“那是……”
“他是自殺,此人臨死之前曾說什麼將雖有心報國,奈何主上昏庸無道的話,現在這麼一推測,大概是因為受了什麼不平的待遇,但是我當時也沒顧得上細想。”
史馳沉思道:“很明顯,小皇帝禦駕親征,想親自打一個勝仗,於是勒令陳誌遠強攻,陳誌遠隻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遭此一敗,心裏憤懣難當,才自裁以謝全軍。”
眾人思路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鬱悶,放著這難得的機會卻隻撿了個芝麻丟了個西瓜,任誰都覺得可惜。